gu903();“奴婢也这么觉得,公主对驸马未免太好了些。”
在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人眼里看来,就是驸马对公主冷淡无比,而公主却总是能端着一张笑脸去迎合他。
正如言笑所说的,这要是在宫里,谁敢这样给公主甩脸色看?
夫妻之间本就是要互相尊重的,可在她们看来,却是公主更卑微些。
锦心原本觉得,只要公主喜欢驸马,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现在看到驸马毫无根据就冤枉公主,而公主却要反过来同他道歉,她真是替公主觉得委屈!
宋湘宁听了她的话,只抿唇一笑,没有接话。
她对沈诀好吗?
如果是从前,或许算是吧,可是自从知道了那两件事以后,她便觉得自己对沈诀再好也不为过了。
她自然不好意思告诉锦心和言笑,是她亏欠沈诀在先,不管现在她为沈诀做什么,也都是应当的。
这一回她牢牢地记住了沈诀不能吃辣,连案板都仔仔细细地洗过,生怕沾了一点辣椒籽,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加上最近天凉,她便做了一道三鲜木樨汤,正好可以暖暖胃。
沈夫人身子不好,每日只有早膳会和他们一起用,至于午膳和晚膳,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
宋湘宁将汤倒进保温的食盒里带回来,等着沈诀回来,再好好地同他解释一番。
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看到了他的身影,可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他从自己身侧绕了过去,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内室。
再出来时,他已换下了身上的官服,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手里攥着一把钥匙,像是要出门。
宋湘宁连忙拦在他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做了……”
“公主。”沈诀打断她的话,“我有事要出府一趟,公主今日不必等我用膳了。”
话音落下,他便径直从她身边略过,头也不回地迈出了门。
沈诀今日本是不打算回府的。
昨日他将回信寄给了易钧,估计等信到的时候,易钧也要准备回京城了。
算下来一共也没多少时间,他须得赶紧找人将从前的沈府给收拾出来。
宋湘宁贵为公主,这座公主府从前即便是没有人住也依旧有人按时打扫,可他就不同了,自从搬离了从前的那座宅子,除了带着有意向的买家进去以外,他再没有单独进去过。
今日本想一下朝就过去,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穿着一身朝服太过张扬,于是还是决定先回府换一套常服再出门。
他从前下朝之后就只能待在府里无所事事,整个人都快闲得发霉,如今好不容易为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份“差事”,自然是一刻钟都不想在府里多待。
而他自然不知道,临出门前宋湘宁拦住他,为的是什么事。
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走后,宋湘宁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落寞了起来。
“公主。”
目送着沈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锦心小心翼翼地上前来,试探着问道:“既然驸马说不回来用午膳,那不如奴婢把那汤热了,公主自己喝了吧。”
宋湘宁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外,听见她的话,才默默收回视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地转身朝正房走。
“你忘了,那种清淡的汤,我一向都是不喜欢喝的。”
原本就是专门做给他的汤,她喝了又算什么呢?
在沈诀回来之前,她想过的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接受了她的解释,喝了这盅汤,两人重归于好;
一种是他依旧不愿意理会她,不过是碍于她的身份才勉强接受,两人之间仍有隔阂。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沈诀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竟直接换了衣服就出府了。
皇上是不会给他安排任何差事的,他这个时候出府,又能去做什么呢?
他那么步履匆匆,想来是有要事,可是却连一句话都不肯透露给她。
锦心觑着她的面色,大抵也猜了出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跟着她进了正房之后,便悄声在她耳边问道:“要不然奴婢去问问同和,他一定知道驸马今日为何出门。”
沈诀的事宜基本都是同和在打理,有什么事情也会告知于他,想要知道沈诀的去向,问他是绝对没错的。
可宋湘宁却摇了摇头,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必”。
她在沈府待了这么久,何尝不知道同和是沈诀的心腹。如果她想问,早就遣锦心去问了,根本不用等她主动提出来。
可她私心里,却是希望能由沈诀自己主动告诉她。
如今他不愿意说,就算她费尽心思打听了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宋湘宁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子里,将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小隔间。
小隔间的桌面上摆着沈诀上次给她拿回来的新字帖,她只叫锦心放了进来,却还从来都没有看过。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将那字帖翻到第一页,随后便是铺纸、磨墨、蘸墨、落笔。
这本字帖上的字体和她幼时练过的差不多,所以她临摹起来也更为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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