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gu903();她抿抿唇,颇为忧心地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惫地叹道:“你爹爹本想命丘大人为钦差大臣,前往南下赈灾。谁知前不久他府中却突然传来消息,说他旧疾复发,昏迷不醒。派了好多太医过去,也都说只能等。”

宋湘宁是听说过丘大人的,早些年岭南一带发生水患,爹爹便是派他去赈灾,而他也不负所望,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如今他患病在床,只能慢慢等着病好,可是他等得,那些百姓们却等不得。爹爹这一时半刻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难怪心中烦闷呢。

宋湘宁蹙着眉头思考片刻,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提议道:“不如让沈诀去吧!”

她想,沈诀既然是状元,想必在这种事情上是有自己的见解之道的,他虽然才入朝为官不久,但她相信,以他的才学,必定能很好地安抚百姓,寻得好法子来救济灾民。

她自认为自己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谁知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却摇了摇头,道:“沈诀不可。”

“为什么?”

皇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皇后却拉住他的袖子,皱着眉摇了摇头。

她拉过宋湘宁到自己身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你才和驸马成亲不久,你爹爹怎么舍得让你二人分居两地呢?”

宋湘宁刚想说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可皇上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方才提起沈诀,朕倒是想起还有一人可用。”

过了两日,宋湘宁才知道,爹爹口中的“可用之人”,正是今年的榜眼,也是她曾在街上见过的,沈诀的那位朋友。

出行那日,宋湘宁跟着沈诀去给他送行,两人站在酒楼的二楼,透过窗户看着易钧骑在马上,带着一众官兵出了城门。

等到围观的人群全部散去,宋湘宁这才回过头,想问一问沈诀要不要回家,谁知却看他依旧紧紧盯着城门的方向,眸色深沉,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宋湘宁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有猜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后来,当她再回忆起这一天的时候,才猛然发觉那被沈诀深深隐藏着的,是一种名为“神往”和“渴望”的情绪。

第9章你娶了公主,当真是一件令……

自从易钧奉旨南下已经过了不少时日,宋湘宁虽然不在皇宫,却时常会派人回去打探消息,询问关于赈灾的事情。

从他抵达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到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可他却只传回来了一封信,说灾情严重,他还需要慢慢安抚灾民,先想办法救治生了病的百姓,以免这病蔓延开来。

皇上自然是拨足了银两给他,一开始他是想亲自南下的,可是京中事务繁多,他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将一切事宜全权交由易钧处理。

宋湘宁身为公主,没有什么能做的,只好叫锦心拿了自己的一些嫁妆送进宫去,叫皇上折换成银两分发下去。

皇上本来是不打算收下的,可宋湘宁却说,是百姓们一年年交上来的赋税,才有了她的锦衣玉食,如果在天灾面前她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有愧于民。

皇上知道了她的心思,便没有再拒绝她的好意,将她送回来的东西悉数收下,只说以后还会加倍还给她。

宋湘宁却是并不在意这些,她平日里所用的首饰一共就那么多,穿的衣裳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件,如果不是碰上了大节日,她鲜少会做新衣裳。她嫁妆里头的那些个金银珠宝,放在库房里也是白白落灰,倒还不如拿出来做些善事。

她为着灾情一事忧心忡忡,沈诀也是每每下了朝回家之后,便直奔书房而去,除了用膳的时候会出来以外,基本一整天都会待在里面,像是在筹划着什么。

宋湘宁心中好奇,忍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沈诀没有拦她,见她进来了,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湘宁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见他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她随便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与赈灾有关的建议,便猜测这应该是他写给皇上的折子。

他写得认真,宋湘宁不便打扰,便主动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只见沈诀写完了一张纸,将它折好装到信封里之后,便又开始写第二张。

他虽然写得又快又急,可字迹却不见半分凌乱,除了有些许的连笔之外,依然是苍劲有力,遒劲自然。

宋湘宁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出了些不对。

她本以为,沈诀写的这些是要准备呈给爹爹的奏折,可她纵然不知晓朝中事,却也知道奏折不是这样放在信封里呈上去的。

“你这些……是写给谁的?”她看着沈诀认真的神色,犹豫着问道。

沈诀书写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信纸上便沾了一滴墨点,他连忙将毛笔移开,在一旁接着落笔,随口回道:“写给朝中的一位同僚。”

宋湘宁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但是在以往看过的话本子里,也知道若是奏折写的不好,是会被皇上责骂的,所以他或许是准备先和同僚商讨一番之后,再将奏折呈上去吧。

她对旱灾一事了解的不多,也提不出来什么见解,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帮他磨墨了。

沈诀又写完了一张信纸,见她依然立在旁边不动,不由得偏过头瞥了她一眼,之后默默收回视线,神色淡然道:“公主不必为我做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宋湘宁磨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而她却并没有停下来,只小声道:“我没有那么娇弱的。”

虽然她曾说让沈诀唤自己的小名,可他依旧是如从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唤她为“公主”。

她听习惯了,便也罢了,可是偏偏沈诀只是把她当做公主,却从未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夫人。

当初她才嫁过来,替沈诀做了一道她最为拿手的菜,满心想要得到他的夸奖,谁知最后却弄巧成拙。

后来她也的确没有再亲手下过厨,只是惦记着沈诀是不能吃辣的,害怕府里的下人不知道,于是总会亲自去小厨房盯着。

后来沈诀知道了这件事,仍旧只是说:“公主千金贵体,无需劳心劳力去做这些事情。”

可其实她哪里有那么娇贵呢?他不让她亲自下厨,她不去做也就算了,可仅仅是盯着小厨房这种事情,又能耗费她多少精力?

他总是对她过分紧张,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来做客的客人,时时刻刻都被主人小心谨慎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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