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帝师啊,只要下半辈子别想不开去造/反,这就算是妥啦!
不过何元桥转念一想,这事儿着实羡慕不来,除了洪文之外还真没人做得到。放眼望去来来往往多少朝臣,谁不是明哲保身,又有几个像他似的“多管闲事”?
反正他做不到。
洪文直接把手摆出残影,“说什么疯话,陛下只是让我随便说说外头的民生,讲讲故事罢了,你倒好,扯的没边儿了。”
而且隆源帝如今才不过三十出头,肯定以后还会有皇子降生,现在就说继承大统……是不是太早了点?
何元桥斜靠在软枕上,手里抓着两只核桃盘,似笑非笑,“那得看对谁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送贺礼?”
他以前跟着爷爷给隆源帝诊过脉,隆源帝身体虽然无恙,但却是不容易诞育子嗣的体质,纵使生了也很容易夭折,不然宫中也不至于人丁单薄,以至于本次入选的几位秀女都是一水儿的膀大腰圆大屁股,图的就是个好生养。
就算日后再有皇子,可三皇子现在快九岁了,且心思细腻天分极高,隆源帝十分看重。又有五皇子聪明活泼在后,这几年的差距一拉开,后面的皇子再想追赶绝非易事。
他这么一说,洪文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反常。
确实。
被他治疗过的病患送贺礼倒也罢了,可那些素无往来的六部官员和朝臣们,竟也有不少……最近几天,何家的管家都快忙不过来了!
甚至他上下衙门碰见其他大臣时,对方竟也会主动开口打招呼了。
“别想啦,”何元桥敲了敲他都脑瓜子,“不过见风使舵罢了,就像赌桌上的押宝,若赌对了,来日自然不消说;就算赌错了也如何?左不过一点儿唾沫星子和小礼物罢了,也不伤筋动骨。这样的好事儿,谁不上赶着来。”
洪文忽然有点沮丧,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他还以为他们是真心喜欢自己咧!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在感慨京城民风淳朴,连同僚们都如此热情,更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还是外头好,”洪文狠狠叹了口气,“治了病就走,也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想师父了。
何元桥失笑,抓着他的脑袋用力揉成鸡窝,“得了,你这脑瓜子不适合干这个,以前怎么着以后还怎么着,别的事儿,且有我和爷爷呢。”
洪文不由十分感动,却听他下一句就是,“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洪文:“……我呸!”
浪的你吧!
宴席就定在十一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又不至于拖得太晚。
虽说不比上次低调,但何青亭也没打算请太多人,只叫几个素日有来往的,传出去自家感激涕零的意思就成。
到了这会儿,大家才惊讶起来:原来这小子来京城还不到一年,竟就认识了这么多人?
早前儿的韩德、谢蕴自不必说,后头户部的方之滨等几位秃头也纷纷到场,就连太后、皇后等几位妃嫔也随了礼。
还有他闲时义诊接待过的病人,虽不敢坐席,却也这家一只鸡,那家一只鸭,或是原本打算攒了卖钱的红鸡蛋装一篓子,放到门口说几句吉祥话就跑了。
洪文知道下头的百姓生活不易,这点可能都是人家要留着换钱的,就想留他们吃顿饭,谁知一个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后面冯勇也扛了半只肥嫩稀烂的烧猪过来,终于有准备的洪文赶紧一把抓住,死活要拉他上席面。
冯勇先还不肯,只道自己身份低微,谢蕴就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笑道:“你虽是武将,好歹身上也有从六品的官阶,这算哪门子低微?没得说,跟我吃酒去!”
几个太医都是从来不喝酒的,他这没意思呢,好不容易盼了个同好过来,岂肯放过?
稍后,满头黄毛的保罗画师也来了,先送了一副一尺来高的油画,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打着缎带蝴蝶结的小盒子,照例口音浓重道:“以后就是正经的小洪太医了,祝贺你。”
洪文看着那鲜红娇媚的打蝴蝶结眉心直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送错了人。
拆开一看,竟是一块金灿灿的西洋怀表,表盘上还镶嵌着七颗米粒大小的各色宝石,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好不美丽。
洪文虽不识货也能看出这怀表价值不凡,忙推辞不敢收。
保罗只说不算什么,又道好表配美人,应该的。
洪文就有点想打人。
去你的美人!
谢蕴自己在一旁笑了半天才出来打圆场,“你只管收下就好,他家底丰厚,原也不差这点。”
保罗连忙点头。
洪文这才知道这位秃头保罗竟是贵族之后,爷爷是英吉利国的侯爵,他自己则是伯爵的次子。
一句话,非常有钱!
不过想想也是,学油画这种事情本身投入颇大,等闲人家哪里供应得起?
洪文不由感慨,真是人不可“头”相。
原来满地皆朋友,穷的只有我自己……
再看保罗时,忽然觉得他那秃脑门儿上几颗随风飘摇的黄毛也觉得可爱了。
这哪里是黄,分明就是金子的光彩!
话说西洋人真不怕冻啊,大冷天的还光着脑袋……
“别傻愣着了,”韩德从后面探过头来,“快拆了这油画看看,我还没见过油作的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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