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是深夜闺阁之中,妖媚尽显,该是何等惑人的姿态。
顾知山倏尔收回神智,冷笑看向月容,“你配那黄忠义,倒是可惜。”
这般聪慧,可惜入了黄家,他便不能轻饶了她。
“你既如此聪明,想必也知道,本侯所为何事?”
顾知山抬脚,黑靴踏在黄土之上,一步一步向月容迈进。
心跳如擂鼓,月容甚至能察觉,她毛孔耸立的声音。这肃毅侯也未免太过吓人,这才几步路,竟是,让她不由起了臣服之意。
咬牙,月容闭眼,无视男人越来越近的距离,说出自己的想法,
“侯爷,不管为了什么,臣妇今日,必须出京。”
能让肃毅侯亲自来拦截,是不是说明,他要对黄家下手了?
她要赶在黄家覆败前,赶在楚茉死之前,到青州去,到爹娘的坟前,亲自去祭拜他们。
顾知山倒是被月容的决绝震惊到,这个柔弱的小妇人,到底知不知道,若是他存心不让她走,有的是方法?
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和她说话,是看在她过世的父亲面上,给她几分体面。
怎么,真当他肃毅侯府的万千将士,是水做的?
“侯爷,臣妇于黄家,不过是冲喜的媳妇,有我一个,没我一个是没多大关系。
对于柳道南夫妻,却是全部。他们夫妻两个仅臣妇一女,若是不能亲往祭祀,妾便是撞死在这城墙上,也绝不往黄家去一步。”
月容察觉到顾知山的怒气,知是自己莽撞的,不问原因的拒绝让他生气。
可她的确是不能就此跟着顾知山回京,回去能做什么,无非是指证黄家所做的事情。
她不是不想指证,而是,更重要的是,离开黄家,离开京城,去到父母在的青州,亲自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九泉之下能够安歇。
事有轻重缓急,对月容来说,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顾知山见月容面容坚毅,目光悠远,似是透过她,看到了当年柳道南夫妻两个。
半晌,叹了口气,道,
“你就不想,亲眼看一看黄家的下场?”
“那黄忠义娶你进门,从未在含章院过夜,怎么,你准备在黄家败落后,还顶着黄家少夫人的名号生活?”
顾知山难得谆谆善诱,见月容瞬间睁开眼,似乎是极为吃惊,他怎么对黄家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顾知山板着的一张脸有了几分笑意,
“都这个时辰了,你不饿,那些奴才们也饿了。先去吃饭,吃过饭,你能说服本侯,本侯便送你回青州。”
山郊野店,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佳肴珍馐。
出乎月容的意外,桌上一应虽不是什么精致菜肴,可样样都说的过去。
凤腌狸肉,芫炒里脊,手把羊肉,居中摆了一只肥嫩的道口烧鸡,热腾腾刚才出锅。
胖胖的厨子轻手轻脚放下,能看得出,凑出这么一桌菜,已经是穷尽他平生所学。
“爷,夫人,小店地界小,您二位勉强吃一些,若是,若是吃的适口,那便是小人夫妻两个的造化。”
说罢,便捧上一壶酒,道,
“这个给夫人喝,小人贱内家传的果酒,虽比不上你们高门望族,也,也能说得过去。”
月容侧身瞧去,那妇人棉布袄裙,模样贤淑,低着头,把餐盘一样样摆上。
瞧见月容看她,羞涩朝月容一笑,便垂下头不再说话。
“不是...”
月容一听,便知这店主把自己和顾知山认成一家人,刚要出声分辨,便见顾知山接了酒,抢过话茬,问那店主人,
“我们的马车可都齐备了?”
“用黑豆和马草喂的,爷放心,饿不着。”
说着,厨子店主身兼二职的胖男人拉住媳妇退下。
雅间门关上,只余下二人对坐。
月容不自在的抿抿唇,便是她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准备,长到这么大,还是生平头一次,和男人独处一室。
顾知山倒是格外自在,从整盘烧鸡上扯了一个鸡腿放在月容面前的盘子上,道,
“你尝尝这个,早年你父亲,他说这家的鸡肉酥而不烂,肉可脱骨,是世上一绝。”
和寻常炖鸡的鸡腿不同,烧鸡的鸡皮用油炸过,卤制之后发出诱人光泽,内里多汁,颤巍巍的放在碟子上,诱惑着食客咬上一口。
然而,月容此刻顾不得这些,她猛的瞪大眼睛,为顾知山话中的未尽之意。
激动的握紧桌沿,月容倾身靠向顾知山,顾不得不自在和方才恨不能疏远男人,急声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吗?他,他带你来过这家店?”
“这里是青州往来京都的必经之地,如何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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