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畜牲一样吊起来,脖子上开一道口子,血汹涌的淌出来,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就连灵魂都在变得冰冷,但在快死的时候,会被喂一颗丹药,吊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濒死的经历会刺激到仙灵之气,自发修复身体,艰难的熬过来后很快就会经历下一轮。
不断在濒死边缘徘徊,直到榨干体内的仙灵之气,再也醒不过来。经过仙灵之气反复恢复,达到了淬炼的效果,残留的躯壳也是极好的材料,一点都不会被浪费掉。
人的恶意能够残忍到什么程度,他亲身体验过。
所以他知道,为了达成目的能够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
那些人只是买丹药的,并不曾亲自操手,这只是一层不是遮羞布的遮羞布罢了,有的或许确实只是眼馋于丹药的效果砸大钱买过而已。但每个家族门派的财力地位是不一样的,能够得到的服务当然也会有区别,低级客户只能买丹药,高级客户能做的可就更多了。拍卖会只是摆在明面上吸引筛选客户的,罪恶的交易可远不止一项。
这样一个从上到下都占满了罪恶的交易之处能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可得多亏了客户们的鼎力支持。
他知道,仙尊铲除了潜藏的一个巨大毒瘤,与之有牵扯的臭虫们可不得炸锅,怕被报复,也怕自己的丑陋被曝光在阳光之下,死命想要保住自己的那一张人皮。他们不知道记录自己丑陋嘴脸的证据是不是落在了仙尊的手里,所以惶恐着,恼羞着,然后愤怒了。
只要不照镜子,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丑陋,若是被无数人指指点点,那简直比照镜子还要难受一百倍。
仙尊很强大,可仙尊并非天下无敌,一群无耻的畜牲前仆后继的咬他,终于把他咬的遍体鳞伤差点咽气,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救走,不想空亏一篑可不得加把劲,使出浑身解数,不给仙尊任何翻身喘气的机会,彻底咬死他。
明月尊者和青霄剑尊哪里栓得住人面兽心的畜牲,他们连对方只是披着人皮都认不出来,若不去丹阳城,洞虚山便会成为流血之地。
凌拨云用力咬了咬舌头,让自己冷静一些,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他丝毫不在意,痛楚让他更加清醒,“仙尊,那边……传来消息,让我转告您,太吾派的四长老似乎对琼华道君念念不忘。”
司殷周围的气场立马又冷了几分,他似乎有些克制不住蠢蠢欲动,右手的拇指用力压了压食指,眼睛看向虚空,无意识的游移了一下。
“我知道了。”他平静了,说道。
凌拨云毕恭毕敬的放下手里捧着的那一叠干净白色内衬,就放在灵泉边缘干燥的石头,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司殷往灵泉里一倒,整个人浮在水面,长长的头发浸在水里张牙舞爪的浮动,他仰望着的天空,细细咀嚼似的,“太吾派的四长老……”
另一边,艾霜棠睡觉睡得特别香甜,师兄泡灵泉去了,她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作息,天黑了入睡。
此时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跪在师尊面前,谄媚的发出安利,“师尊,徒儿这里有一妙计,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助您功德飞升,有望竞选司法天神……”
再也没有法外狂徒敢拉她祭天了,真开心呢。
第十六章
艾霜棠很发愁。
就算知道不论怎么担心,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作为一个修为低下的小萌新只能追随师尊和师兄的步伐,她还是忍不住发愁。
要说来洞虚山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师兄不再整天抓着她修炼学习,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作息时间。
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棒棒哒,起床了就去食堂干饭,和之前在山里清修时完全不一样,幸福堕落的让艾霜棠有点恍惚。虽然她是抱着要是不幸阵亡,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信念渡过这七天,早上去食堂干饭,中午去食堂干饭,晚上去食堂干饭,但师兄居然就真的听之任之,不但没有任何异议,还陪在她身边。
这就有点恐怖了。
有点像断头饭,也有点像医生说,最后的时光了,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控制不住思维发散啊。
师兄这种只喝露水的小仙男,和食堂的人间烟火气息真是一点都不搭,成天跟着她在食堂出没,好有违和感啊。可能是对师兄不吃饭不睡觉的印象过于深刻吧,突然这么接地气实在有些不习惯。
师尊不着急,整天雷打不动的,不是在房间里打坐入定,就是找邵掌门叙旧。师兄不着急,一天到晚的陪着她,好像没事干一样,发愁的人只有她。
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艾霜棠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焦躁忧虑。
洞虚山的景色很美,要放在现代,开发成旅游景区一定大受欢迎。青阳峰作为洞虚山灵脉汇聚之地,浓郁充沛的灵力孕育出了更加美丽的景色,野花开的都比其他地方的娇艳芬芳。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落下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拂动不规律的摇曳晃动。
艾霜棠与司殷走在林间漫步,就当是饭后消食。
艾霜棠手里挥着一朵刚摘下的鲜花,长长的枝干,顶端开着好几多花,不知名的野花开的又大又漂亮,香味也好闻,这才被她忍不住手痒摘下来玩。
一边走着,一边问出一个问题,“师兄,师尊超级厉害吗?”
说起来,虽然她心里默认师尊超级厉害,是个修仙界的大佬,实际上师尊到底是个什么实力她并不清楚。毕竟对于她这么一个入门不久的小萌新来说,基本上就处于修仙界的食物链底层,任何一个修炼了几年的修士大概都比她强,也就只能跟同样刚入门不久的菜鸡比一下。
师尊和师兄很厉害的结论,是她推理出来的。
师兄因为家族的血海深仇搞风搞雨,要是实力不强,哪里还轮到的别人围殴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师尊要是不强,哪里还能庇佑师兄这么久,把他培养成才,还能在师兄遭遇绝境之时将人救下来。
但事到临头,艾霜棠果然还是没法不焦虑,可能,这就是弱者的心态吧。
司殷认真的思考了几秒,告诉她:“不知道。”
“……”
面对艾霜棠不可置信的目光,司殷一脸淡定,“如果师妹问的是师尊的修为,我只能回答深不可测,修仙界怕是鲜有人能够匹敌,如果师妹问的是师尊的战斗力,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从来没见师尊出过手,这个问题自然无法回答。”
“师尊常年隐居,久不在修仙界走动,关于师尊的事迹已经鲜少有人知道,我有心打探知道的也就只有一点而已。不过有点可以肯定,师尊当年是一位叱诧天下的强者,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师尊既然这么决定了,自然有其用意,我们只需遵守。”
“何况,我不认为师妹真的有多么焦虑。”
司殷意有所指。
白天陪着师妹,晚上去灵泉疗伤,对于艾霜棠干饭有多么积极他全都看在眼里。别人焦虑会吃不下饭,艾霜棠倒是反过来,努力干饭,就怕少吃一口似的,每天睡觉都睡得特别香甜,入睡毫无障碍。
听懂师兄意思,艾霜棠有一咪咪心虚,但很快就抛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