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虎着一张脸,冷眼看着笔直跪在地上的虞凤之,气道:“万岁?有你这种臣子,朕能活到万岁真是稀奇!来人,把她给朕拉下去,先杖责三十,再拉去天牢听候处置!”
听到这个处置,云安王妃还颇为不满,她觉得应该立即把人拉去砍头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害怕夜长梦多,云安王妃看向圣上道:“圣上,虞凤之可是抗旨,三十大板是不是太轻了一些!”
三十大板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经不轻,再往上加,这条命也许就丢在杖下了。
圣上沉着脸一言不发,谁也不知他是在对虞凤之犯下的错而愤怒,还是不满云安王妃的话。
这时,虞凤之跪直了身体,将肩上刻着麒麟头的甲胄摘了下来,平整铺到地面上,然后郑重向圣上磕了一个头。
起身时,虞凤之目光坚毅地道:“圣上,臣确实有错,甘愿领罚,可在臣领罚之前,还请圣上容臣将整件事的经过说出来,之后圣上要如何处置,臣绝无二言。”
云安王妃咬了咬牙,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也不想给虞凤之狡辩的机会,于是急道:
“圣上,您休要再听着女子胡说八道,不管什么事,天威不可冒犯,她抗旨就是大逆不道,更遑论私闯云安王妃之罪,圣上,下旨吧!”
见云安王妃催促自己,圣上眼中的寒芒更胜,脸没有扭转,但眼睛却向她斜了过去。
“皇嫂要替朕拿主意?”
云安王妃被圣上这威严的气势给震慑到了,本能地抖了一抖,连忙摇头道:“不,不,臣妇不敢!”
圣上又收回目光,沉声对虞凤之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莫怪朕无情!”
闻言,虞凤之暗暗松了口气。
她也不是全然在赌,那日进献沙盘时,她让圣上注意到了她绘制舆图的本事,所以她猜圣上还想要用她,不会不听她解释就杀了她。
得到圣上的恩准,虞凤之快速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从那日在首饰铺与云安王妃发生冲突讲起,到阿欢如何失踪,她出城救人被人埋伏,再到云安王妃寻人,以及景安庄救人的全部经过,她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圣上越听脸色越沉,早就把那一炷香的规定抛在了脑后。
云安王妃不仅私自掳人,还雇佣了那么多杀手刺杀朝廷命官,也难怪虞凤之会怒闯云安王府!
云安王妃怎能让虞凤之一人把话说尽,急道:“虞凤之,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为了一个奴婢羞辱青青,本王妃都没有与你计较,你还要栽赃于我,你安得什么心!”
虞凤之冷道:“我说过,阿欢她不是婢子,就算是婢子,那也是一条有血有肉的生命,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只是因王妃不喜,就能随意结果了她的性命,王妃又拿王法当成什么了!”
“我没有!”云安王妃极力的否认,“谁知道那婢子得罪了谁才遭此一劫,你凭甚把这罪名扣到本王妃的头上来!”
说着,云安王妃朝圣上跪了下来,抹着眼泪哽咽道:“圣上,那婢子大胆包天的勾引臣妇的小儿子,打死都不为过,虞凤之竟然为了那么一个腌臜货大闹云安王府,您听听,这像话么!”
事到如今,云安王妃也不觉得打杀一个被赎了身的婢子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们是王爵,是大黎朝最尊贵的存在,不就是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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