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还不算,她十岁的时候,就烧了两间酒楼,从此砸的场子无数。十二岁的时候,骑着小马走在街上,如入无人之境,路人纷纷躲闪,避之如洪水猛兽,李长虹根本管不了她。不知死期将至,却一味胡闹乱事,倒也是很经典的评价。
那天午后下了一场好暴的雨,李安然躲在一家叫做玉春楼的酒楼上避雨,顺便点了壶茶,要了两碟小点心。传说中风雨欲来的菲虹山庄,看起来还是店铺林立,一派热闹繁华。
避雨人很快将玉春楼挤得满满的,一片嘈杂。与李安然邻桌的几个客人要餐后西瓜,店主人人手不够,打发正在洗碗的女儿喜子去买,那女孩十三四岁的年纪,温顺地接了钱,小跑着离去。不久雨停了,避雨人渐渐离去,可是喜子的西瓜还没有买回,客人催要,店主正在道歉,便听得楼下一声娇喝,“喜子!喜子快下来!”
店主一下子紧张起来,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华贵而秀气的小姑娘闯了上来,抓住店主就问,“喜子呢!快叫她出来跟我去看病!”
那天李若萱穿着件粉红金丝边外衣,梳着两根乌黑油亮的长辫子,漂亮的白裤子上溅满了泥点。她问了话理也不理,一头钻进厨房寻喜子,很快就冲出来,一脚踢翻店小二手里的一盘花生米,红嘟嘟地滚了一地。
李若萱气着叫道,“喜子爹!你光顾自己挣钱娶小老婆!喜子病还没好,你怎么不让她休息!还让她冒雨去买瓜,你自己怎么不去!”
她说完,推了一把店主,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把掀翻了要瓜人的桌子!指着那群人的鼻子叫骂道,“你们吃什么狗屁西瓜!累坏了我的朋友,你们赔得起吗!快给我滚!”
估计那群人知道她大小姐的厉害,纷纷狼狈逃走。李若萱恶狠狠地环视了一下,所有客人连忙下楼。于是乒乒乓乓,桌椅餐具一应落地,李若萱边砸边骂道,“我让你挣钱!让你挣钱!砸平了楼再一把火烧光,看你拿什么挣钱!”
李安然看着她那气势,忍不住就笑了。
李若萱突然发现有一个人竟然没走,还坐那里看着她笑,不由怒向胆边生,冲上去一拳打向李安然,李安然一侧身,若萱扑了个空,头直着向栏杆上撞去,李安然顺手一操,抓住了李若萱后背的衣服。
李若萱恼羞成怒,转头扑向李安然乱打乱咬,李安然三下五除二将她反手按在桌子上。
店主忙跑过来,又是作揖又是赔笑道,“这位爷,您宽宏大量,我们大小姐年轻不懂事,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千万别伤了大小姐,以后您光临玉春楼,我们绝不要钱!”
李安然笑,松开若萱。若萱揉着手腕,恨恨地瞪着他,偏巧这时喜子抱着个大西瓜回来了,李若萱三两步冲上去,夺过西瓜恨恨地摔在栏杆上,顿时瓜汁四溢,喜子吓得呆了。
李若萱盛气凌人道,“你等着,看我饶得了你!”说着一把拉着喜子冲下楼去。
店主点头哈腰地向李安然赔不是,催李安然快点离开,以免惹来更大的麻烦,李安然挥挥手让他下去,喝了口半凉的茶,嘴里是一种微微苦的味道。
过了少半个时辰,喜子回来了,说李若萱回家里搬救兵找帮手要来出气,结果没想到庄主在家,她被爹爹训了几句关在家里。店主如释重负,李安然也起身告辞。
临近黄昏的时候,李安然来到菲虹山庄的大门前,整个山庄在斜阳的光辉中巍峨雄伟。他在门前站定,守门人露出狐疑的神情,李安然行了一个礼道,“麻烦您进去禀告家父,说李安然回家来了。”
守门人大喜过望,欢声道,“少爷稍候!”一溜烟飞跑进去大喊道,“老爷!老爷!是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什么!我哥哥回来了!”随着这又甜又脆的声音响起,李若萱已经像小牛犊一样冲出来,见了李安然,脸上的笑顿时没了踪影。
李安然示好地对她笑,这是李长虹也快步迎了出来,李安然忙着上前行礼问安,李长虹一把将儿子扶起来,满面春风道,“安然啊,总算把你盼来了!若萱,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哥哥啊!”
李若萱嘟着嘴道,“我才不要!爹!就是他今天下午欺负我的!”
李长虹训道,“不许胡闹!还不快行礼叫哥哥!”
李若萱跌足道,“哼!他刚来你就偏心他!”说完转身欲冲回房里,李长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严厉道,“若萱!看你再敢胡闹,快叫哥哥!”
李若萱被父亲抓住,泪在眼里打转转,就是不说话。李安然忙着打圆场,“爹,这事不怪若萱,是我无意中得罪妹妹,若萱,你别生气,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为兄在这儿给你赔礼了。”
李若萱迟疑了一下,望了他半晌,昂头道,“那,那你以后陪我玩,我就原谅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娇憨中夹着种无赖。李安然疼爱地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好!”
李若萱转怒为喜,李长虹呵呵一笑,遂携着一双儿女步入厅堂,下令大摆筵席为李安然接风洗尘。
李若萱小孩心性,一下子有说有笑了,直向李安然抱怨,“哥哥,今天都怪那个喜子他爹!喜子的娘刚死不久,他就新娶了一个!喜子前些日子中了风寒,烧得人都迷糊了,可还没休息两天,就逼着她去厨房帮忙,还让她冒雨去买西瓜,真是太可恶了!”
李长虹训道,“你还说!说了不让你跑去捣乱,你还是到处闯祸!幸亏今天遇到的是哥哥,若是别人,怕是没那么便宜饶你!”
李若萱顶嘴道,“我还饶不了他呢!”一见爹爹表情严厉,遂嘟起嘴“哼”了一声,不理会李长虹,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李安然委屈道,“哥哥,你的手劲真大,腕子被你抓了一下,到现在还疼呢!”
李安然笑道,“那你以后可别再我面前淘气了。”
李若萱好奇道,“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李安然道,“总比你好一些。”
李长虹见两个孩子这么快和好,甚是欣慰,不忘警告女儿,“若萱啊,你哥哥是大人了,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以后不能缠着哥哥玩!”
李若萱马上顶嘴道,“为什么!哥哥来了,好不容易有人陪我,你又不让!”
李安然见她又变了脸,忙道,“好好,若萱,等哥哥做完了爹爹交待的事,就来和你玩。”
李若萱对爹爹“哼”了一声,转而殷勤地给李安然倒酒夹菜。
第二天李安然拜见了父亲麾下几位帮忙主持大局的叔叔。二叔宋清风四十五岁,稳重高大,笑起来慈眉善目,严肃时唇角略下垂,颇具威仪;三叔陈敬,四十三岁,白净面皮,很高很俊,又有一把美髯须;四叔许路遥,四十岁,长的金刚怒目,却沉默寡言,不要说发脾气,就是话也很少说。
李安然恭恭敬敬为各位叔叔行礼敬茶,除了许路遥,众人对风神俊逸的李安然都大大夸赞了一番,并恭贺李长虹喜从天降,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气氛颇为融洽,连极少说话的许路遥,看着李安然,眼里也流露出赞许之色。
待李安然从厅堂出来,看见李若萱正探头探脑等得颇为焦急。一见到他就冲上去,拉着他的胳膊亲昵道,“哥哥,走,我带你玩去!”
李若萱像小鸟一样拉着哥哥跑得飞快,嘴上道,“爹爹真是的!和那帮老头子们有什么话说!一进去就是一个多时辰,等得我快要急死了!”
他们走的是侧门,门口听着两匹大马,李若萱喘着气停下来,突然好像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狐疑地对李安然道,“哥哥,你会骑马吗?”
李安然道,“不会又怎么样?”
李若萱砸了一下自己脑袋,懊丧道,“本来要带你去一个最好玩的地方,可你不会骑马,要不,你坐在我的后面,紧紧搂住我的腰不要松手,我慢点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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