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姑张嘴就质问是不是方湛看上那块地,什么方湛那媳妇挑个水都费劲,贪什么地来种。
骂着骂着又骂到他们仨兄弟身上,骂石狗心就向着方湛,她家山炮就是个呆子,苦的累的他捡着,好处都留给方湛。
石狗当然没跟方湛说这些,只是胸腔一上一下地鼓着,看着是真气的不轻:
“狗日的,那块地我让给山炮家种这么多年,我捞着什么了,种玉米,我捡着颗玉米粒了?他家去年种的芝麻收成这么好,我芝麻粒都没捞着呢!”
方湛看他越骂越起劲,掏出纸烟丢一根给他:“行了行了,跟个娘们似的,不你家的地么,跟她废那话,你种就是,她还能把你种子都给掀了啊?”
“我不就气山炮那狗东西由着黑姑胡搅蛮缠的。”
方湛不跟他再继续说下去,怕被苏九芽嫌弃,嫌弃他们这些人目光就在那片庄稼地里,整天啥也看不到。
方湛掸了掸手里的烟,开口提自己的打算:“我估计要上县城工地找事做。”
现在都在大开发,处处建房子,很多工地都缺人。
“我也料到你离不开九芽。”石狗沉默下去,也觉得以后他独自一人在村里种地,光景也挺凄凉的:“你先去,要是有我能做的,你给我介绍。”
时代在变啊,已经不是以前种地管饱就行的日子了。
“狗日的,天天守着那点地也就填饱肚子,出去看看也好,省的真一辈子在这老。”
石狗突然又笑起来:“你说咱俩算怎么回事,一直来不是都过的好好的,今年反倒突然开始紧张了。”
方湛也觉得这种感觉奇怪,就是那种好像突然才真正活起来一样。
苏九芽已经换好衣服,看两人还在伙房吞烟吐雾的:“我先过去啦。”
方湛闻声赶忙把烟掐了:“上桥头找你翠姐去吧。”他得回丈母娘家去。
拎上挂在碗柜旁的五花肉,赶紧跟上苏九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