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人,方湛又往外跑,苏九芽就在隔壁方百利家门前,方有田也在。
看样子不是俩人在吵架,方湛大大喘口气,先回屋套件棉衣再出来,隔壁几户人家被吵闹声吸引,都纷纷站出来看。
有人打着呵欠劝着:“田哥,有什么事明儿再争论嘛,这天寒夜深的,你这吵闹人咋个睡。”
“明儿,明儿猪就冻成石头了。”
方有田扯着嘶哑的嗓,指着方百利家继续骂:“那猪本还是吃的睡好的,自打今早挨你这么闷棍,就不吃不喝躺着,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
方湛已经到跟前,他把苏九芽拉过去:“你回屋去,别在这冻着。”村里人吵吵嚷嚷的不适合她。
他太高,她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抬头只看到月影晕染下下巴冷峻的线条。
苏九芽稍有迟疑,还是听话地回屋去,她不会跟人无休止理论,打她也打不过,就先回,在屋里坐着等。
石狗家离方湛家不远,听着吵闹声也过来,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他帮腔一句:“四嫂,这是你不对了,你明知道那母猪就要产崽的,搁你大肚皮挨一棍,你受得了。”
苏四莲看着门外站着仨男的,自家那男人跟缩头乌龟似的坐在那不吭声,上去在他沟子踹一脚:“没用的东西。”
又招呼自己大女儿起来:“你上大舅家喊他来评理,让他把村长也叫上。”
苏造严作为会计,跟村长的关系那是如兄弟般亲密。
苏造严没惊动村长,自个批件大衣就过来,知道是方有田的老母猪要死了,就先吩咐:“先喊几个人趁着猪还热乎赶紧放血杀了啊。”
“要杀猪可以,先把猪的钱付了,100元,少一子不行。”
在钱的问题上,方有田比谁都较真固执,这时候方湛只要默默站他后面撑腰就行,反正谁也不敢动手打他老头子。
苏四莲:“呸!你那十几年老母猪还想卖100,我看你分了都没人吃!”
苏造严不吱声,往方湛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