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狗的嘴被山炮捂着,叽里咕噜就说出来:“他叫方四女,你给他写,女人的女。”
山炮上回报名扛树干,觉得自己名字难听,报的是他爸的名。
山炮的脸是又羞又怒,恨不得把石狗给打了:“我给你那翠姐说你当着村里媳妇面撒尿的事。”
俩人打打闹闹,苏九芽已经把名字写好,她故意把女改成吕,南方是容易说混这俩字音的。
石狗凑过来看一眼,方字他认识,四他也认识,后面那个肯定不是女字:“这字念啥?俩口?你叫方四俩口,你叫方六口。”
石狗更乐呵,拿着名字要凑山炮跟前,山炮不理他,撇着脸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方湛已经把苏九芽的东西收好,看他们俩还闹的跟个小孩似的:“你还看不看你翠姐,不看就回了。”
“看呢,咋不看,我得让翠姐看看我的名字。”石狗把山炮的名字塞他手上,自己撒腿跑开。
方湛把苏九芽的箩筐放拖拉机车斗,看她满是墨汁的手在数着小票子一分两分的,小脸带着丝丝笑意。
方湛看着也跟着傻笑:“饿坏了吧,翠姐隔壁正好有间面馆,吃面再回吧。”
“家里不是有面,还去什么面馆吃。”
说完忘记自己数到哪了,抬脸瞪方湛一眼:“不要跟我说话。”低头又数她的票子。
方湛只是笑笑,看她数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揣进口袋去:“你们这些天怕是喝不少酒钱吧,还有脸下馆子吃面呢。”
方湛不吱声,头低下去,不自在地掏出香烟递给山炮。
他也弄不懂自己怎么回事,就知道她不在,心就空了,只要清醒着就觉得随时都会死掉,现在她回了,他的心又满了,哪怕是饿着也是高兴的。
“等石狗来我们就回去。”苏九芽走到车头去坐,坐车斗是要跟那俩男的一起,她不才不要。
石狗一会就回来啦,走到山炮跟前就嚷嚷:“翠姐说你那是个吕字,叫起来还是像女的,但可算不是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