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业坊,薛元超府邸。
薛十七娘跟一群闺蜜郊游完刚回到家,
内管家便找到她,说阿爷在书房等她。
当下薛十七娘连圆领袍都不及换,便兴冲冲奔书房而来。
“阿爷,阿爷,你找我?”薛十七娘人还没进,声音就已经先传进来。
正在书房中说话的薛元超和薛瓘便同时看过来,然后便看到一个青春靓丽的倩影走进来,虽然穿着男子的圆领袍,仍难掩秀色。
看着膝下唯一未出嫁的幺女,薛元超神情复杂。
这孩子真被自己惯坏了,竟然无法无天跑去弘文馆胡闹。
薛十七娘兴冲冲走进来,看到除了父亲薛元超,叔父薛瓘以及族兄薛绍居然也在,便不由得愣了下。
“阿爷。”
“阿叔。”
“阿兄。”
又逐一向三人行肃拜礼。
薛元超从鼻孔里哼一声,道:“我问你,今天可曾去国子监?要说实话!”
“国子监?”薛十七娘闻言便愣了一下,又道,“不曾去过,今日女儿随同几位闺中好友去了芙蓉园。”
“芙蓉园?”
薛元超和薛瓘对视一眼。
薛绍便道:“伯父,如何?”
“小侄真未带十七去弘文馆。”
“不要说去弘文馆,小侄今日也是刚见着十七!”
“这都是裴绍卿那厮在搞鬼,根本就没有这事!”
“啊?”薛十七娘也茫然道,“阿兄何时带小妹去弘文馆了?”
“兄长,看来是不会有错了。”薛瓘怒道,“此分明是裴绍卿这浮浪子携妓故意冒名我儿以及十七娘,故意做此荒唐之举!”
“他败坏我儿名声也就罢了。”
“但是诋毁十七名节此一节……”
话没说完,就被薛元超一挥手给打断掉。
“行了。”薛元超摆了摆手,对薛绍和薛十七娘道,“你们先下去吧。”
等薛绍和薛十七娘出了书房,薛瓘又说道:“兄长,此事绝不能就此算了,必须追究裴绍卿的责任!”
“追究?”薛元超无奈的道,“怎么追究?”
薛罐道:“他冒名我儿薛绍,败坏我儿名誉。”
“他败坏绍儿名誉了吗?”薛元超一摊手道。
“怎么没有?”薛瓘道,“他以绍儿名义威胁孔惠元。”
“不过是戏言。”薛元超无奈的道,“你觉得这种事能当成罪名?”
薛瓘道:“那他携妓进入弘文馆中,又冒称是十七娘,这总是损坏我薛家以及十七娘的名节吧?女子进入弘文馆简直大逆不道。”
薛元超叹息一声,说道:“贤弟有所不知,政事堂今天下午刚刚拟了一道诏书,将在国子监原有六学二馆的基础之上再增加三学一馆。”
“三学为女红学、舞学,以及乐学,一馆则为女德馆。”
“这新增加的三学一馆,只收女子,国子监很快就要有女学生了,所以携妓进入弘文馆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说起这,薛元超就忍不住心头一阵阵的发堵。
原以为是十七娘和薛绍闯祸,所以为了给他们擦屁股,薛元超不惜拿出实打实的利益跟刘仁轨交易,其中就包括举荐刘仁轨长子原詹事司直刘濬为太子中舍人,太子中舍人啊,再进一步就可以进中枢拜相了。
可最后,忙活半天却发现是为裴绍卿擦屁股。
gu903();想到这,薛元超便气到吐血,这次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