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凝这番话对简述远自然不痛不痒,为了活命,为了家族兴盛,他早已经把良心颜面这种东西都丢弃了
洛子凝又望着那边的杜清荷,只是她这次嘴唇翁动,明明想开口只觉得满腔苦涩,该说什么呢,现下的情况难道要杜清荷背弃她的父亲来帮自己么,自然是不可能的
杜仲海已经失去了耐心,令属下又抓住一个妇人,那妇人的孩子离了母亲的怀抱,坐在原地嚎啕大哭
他看着被刀尖压住的掌柜说:“我数到三,若你也不肯合作,那你这夫人可就保不住了”
洛道之想要挣脱旁边的人挟制,他大声喊道:“杜仲海,你若再敢杀一人,刺史印你别想得到手,没有刺史印,景州兵力你休想调动!”
杜仲海却不受他这个威胁,从旁边家丁的手上夺过刀面色阴沉说:“你以为我真的非要刺史印不可?等我把这些人的身家都拿到手,我何愁无处囤兵养马,到时那些不听我号令的兵…”他语气一顿,然后手上刀尖刺向前,那名被家丁抓住的妇人,被一刀穿胸后倒在血泊中
“杀了便是”
眼见根本护不住在场的人,洛道之横眉怒视:“你!”
那富商眼见夫人被杀,惊惧愤怒之下竟然生出勇气反抗,他扑向杜仲海,只是还未近身便被家丁挟持住,杜仲海对这样不自量力的人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也不管那富商咒骂他的言语,只是抬手对家丁说:“杀”
眨眼间,两条人命再一次消失,只剩地上还嚎啕大哭着的孩子,努力扒拉着父母的尸体,他也不知道方才母亲还在哄他吃糕点,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或许他还不理解死亡意味着什么,但面对无论如何呼喊都不会再给他回应的父母,他也只剩下哭声可以控诉
洛子凝瞧着这边,她挣脱不了,嘴巴也被人用布团塞了起来,她只能呜咽着,泪水将头发粘湿糊住了一脸
见杜仲海提起刀正对那个小孩,洛道之也急了,他不顾身前的刀尖就要扑过去保护那个孩童
沈颜知道今天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她的手都在发颤,银针从她的手中飞射而出,直逼杜仲海,可惜简述远倒是忠心,他一直注意着这个有些怪异的婢女,凭着眼疾手快将杜仲海拉开才躲过毒针
沈颜的毒针并未停下,继续向杜仲海射去,这一次杜仲海却没能躲过,手背正正好中了两针
杜仲海吃痛,命令人将沈颜拿下,沈颜倒不再继续掷毒针出去,一是这些人离她太近,她的毒针恐怕没有人家的刀快,二是杜仲海中了她的毒,这比杀了其他人来得更有效
于是沈颜毫不反抗地被押了过去,杜仲海见手背伤口发青心道不好,正要拔下毒针,沈颜却开口阻止:“我奉劝你不想马上毙命,最好别动”
简述远细细打量一番,从用毒针的方式认出了沈颜,他对杜仲海说:“岳父,这女人曾多次坏我们大计,她的话万万不可信”
沈颜眼珠一转,随即嗤笑一声:“简大公子是盼望着你这位岳父赶紧归西,你好当家作主接手他的全盘布置么?你不信我的话,你就帮他拔针啊。反正他左右是要死的,你要是愿意帮我这一把,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