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们又一起坐着聊了会儿天,然后便扶着此时已经走路带飘,一瘸一拐的林晨回班了。
中午回家的路上,我一直若有所思。
如果单纯是为了不后悔去学习,自己会不会好受一点,会不会就不那么在意每次倒数的成绩了,不会在意毫无进展的现状了。
但我怎么能不重视成绩呢?老师天天把成绩挂在嘴边,我自己不也是抱着“左拥985,右抱211”的念头来上高中的吗?
“康康,你怎么了?今天不是运动会吗?你怎么还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老妈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看上去压力很大吗?
今天又不用上课,我整个上午都在散步摸鱼,非常轻松。
但我满脑子都在想课业,想我一直提不上去的成绩,想我睡眠不足上课容易走神,会错过重点,想以后要开始上的更难的数列解几,想着,我要是一直都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成绩,以后可怎么办。
就连林晨明明只是在说每天晚上跑步,我都自动联想到学习。
我这是怎么了?
我想我不仅看上去压力很大,还直接把压力和焦虑直接写在了脸上。
“确实……压力有些大,我下午趁着运动会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没事,康康,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管怎样,你在我们眼中,都是最棒的。”
我爸妈一向如此,从小到大都是,觉得他们的女儿是最好的。
虽然我家就在著名的学区房小区,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来自“别人家的孩子”的压力,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都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学渣。
要是,要是他们当初对我严格一点,我现在成绩是不是能好一点,说不定以后也能考个好一点的大学。
……
我怎么又联想到学习成绩了。
我怕是有病。
下午我照例来到操场摸鱼,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同学。
那……还不如回班上学习。
虽然上午还觉得自己这样满脑子都想着学习是有病,但午休的时候就已经成功把自己洗脑成,“学习这种病,要症状越严重越好”“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我这种笨鸟,就应该愈挫愈勇。
但是当我来到班级上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都拿着书正在自习,估计是因为大家的运动细胞都不怎样,参加了预赛就被淘汰。
林女士静静坐在讲台那,似乎是在批改英语作文。
班上唯一的声音,就是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慢慢回到座位上,却怎么也翻不开书。
书页似有千斤重,里面的字都放大重叠成马赛克,翻不开也看不尽。
我突然觉得,现在教室里充斥着惰性气体,或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不是氧气。
一下子无法呼吸。
就好像生长在沙漠里的植物,在烈日下一遍又一遍被炙烤,外界的声音不断告诉我,只有忍受这高温,才能变得比以前更加坚韧,就算遇到了甘霖,也要坚决拒绝,因为偶尔的放松会破坏你历练的过程,更重要的是,你的同伴们都甘之若饴,你又怎能,允许自己放松?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很多被营销号传得颇广的话。
“这个社会上可怕的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比你牛逼的人,比你还努力。”
“以现在大部分人的努力程度,根本不足以拼天赋。”
……
突然有人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是程宜,她坐在我斜后方。
她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出去。
走出教室,我俩同时都松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我看到你手在抖。”
“我……”当时脑子快要爆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难受到手在发抖,“确实有点不舒服。”
“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可是,大家都在学,我怎么好意思休息。”我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才来自习的。
“是啊,我也学不进去,想休息又不敢休息,好累啊。”
程宜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慢慢走到了操场,瘫在草地上。
那天下午我们一直没有回教室,就并排躺在草地上,浪费时间,谈天说地。
我聊起过去学跆拳道的如鱼得水,聊起初中到高中的巨大落差,她则说起自己之前一直自学画画,现在怕是只能荒废。
看着夕阳把头顶的天空染成昏黄,我忽然就想起初中为了在同学面前装逼看过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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