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挺简单。”陈安迪说,“我可以找马术教练教他。”
路许卡的是场景,而不是妆造,陈安迪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来教吧。”路许思考后说,“最近刚好有空。”
“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呢。”趁着江乘月去洗手间,陈安迪说。
路许淡色的眼睛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真的禽兽,他喜欢的,我都不干涉。”
“你好像比之前像个人了。”陈安迪说。
江乘月在餐厅的洗手间外,遇到了两个有些眼熟的人,他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驰风乐队的贝斯和鼓手。鼓手似乎是认出了他,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让江乘月想起,他刚来这座城市时,最开始的目标乐队,其实是驰风。但对方现任鼓手的爸爸砸钱顶了他的位置。
“江乘月。”对方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
梦镀有了自己的专场live,也去了音乐节,江乘月的助演还上了地方台,而驰风乐队,还在原地踏步。
“不觉得。”江乘月说。
有的东西,他羡慕不来,同样地,他也不会拿自己既得的东西去嘲笑别人。
驰风对他而言,早就不重要了,就像是在路上遇见了一片落地的叶子,走过去,就不会再见了。
“去那么久?”路许在餐厅走廊尽头等他,“和谁说话呢?”
一个哭闹着的小男孩从一个包间里跑出来,冲撞向江乘月的方向,大约是想找个人撒泼打滚,江乘月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下一秒,路许拎着小男孩的衣服,把孩子抱到了离江乘月远些的地方。
“对不起,打扰您了。”追过来的小男孩妈妈赶紧向路许道歉。
江乘月从背后看着路许脸上很淡的笑,觉得自己刚才瑟缩的表现有点可笑。
但路许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不怕。”
江乘月闭上眼睛,久违地安心,他好像,是可以依赖路许的。
第二天,江乘月正在学校研究一段编程,收到了王雪姐姐的消息,发现自己的日程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个马术课。
“路许给我报的吗?”江乘月问。
“还能有谁?”王雪哭笑不得,“路老师总是这样,先安排了,再通知。你要是不高兴,直接告诉他,我觉得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江乘月觉得也是,但他不讨厌路许的安排。
位于郊外的马场上,马术教练给他牵来了一匹马,江乘月先前没这么近地见过马这种动物,他想近距离地看看,那马却高昂着头,理都不理他。
他听见路许和教练用英文交流了几句,那教练把马的缰绳交到了路许的手里,转身离开。
“我可以骑吗?”江乘月问。
路许踩着马靴,抓着缰绳翻身上马,让他借助马凳踩上去,抱着他的腰帮着他坐好,从背后轻轻地拥着他。
这种姿势让两个人贴得很近,江乘月不自在地低着头,抓着缰绳不说话。
旁边的学员远远地看着他俩,捂着嘴巴偷笑。
“自己玩吧。”路许只是抱着他,从背后把缰绳递给他,“我在的话,它不会闹。”
说完则是放心地让江乘月尝试,完全撒手不管。
“路许!我不会。”江乘月终于恼了,“你要么教我,要么放我下去。”
“试试呗。”路许按着他的手,抓好缰绳,教他怎么让马跑起来。
路许的教法很随便,不会一一细说,更倾向于让江乘月自己尝试。
“乖月,胆子大一点。”路许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小口,说,“我小时候,Enrich也带我……”
第66章很好看
他的声音停在了这里,没把后边的话说下去,蓝眼睛稍稍暗了点,沉默着。
江乘月也不说话了,路许咬着他的耳朵,他觉得痒,也没躲开,脖子和锁骨上也多了点红痕。
良久,他坐在马背上,在马儿安静下来的时候,以一个挺别扭的姿势回头,轻轻地吻在了路许的嘴唇上。
他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路许也没有,他在试着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安慰路许。
但路许没用同样笨拙的方式回馈他,路许抬起一手,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回头,慢慢地加深了那个吻,从一开始的温柔,到后面的,按着他,不让他离开。
这样胡闹的后果是,江乘月晚上回去的时候,感觉全身哪里都在疼。
“哪里疼?”始作俑者好心地问。
“腰、脖子、腿,都在疼。”江乘月一一列举,“哪里都很疼。”
脖子是被路许亲的,腰是反身拧的,大腿根……因为是第一次骑马,被磨红了一大片。
最生气的是,他根本就没学会骑马,路许的教学方式从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
“疼得这么齐全?”路许一边帮他按酸疼的地方,一边说风凉话,“那我要是真跟你做点什么,你不得哭?”
每逢这种时候,江乘月就很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