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不反驳,笑着连道是,“是我胡说,是我等了一日了。”
可不是等了一日,是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但赵凛一丝一毫都不敢急躁。
他吩咐人先去布置,提醒道,“多些灯火。”
程玉酌不知他要这么多灯火做什么,可她不方便问。
他又笑嘻嘻地请她帮他挑两件换洗的衣裳来,说自己还有些事。
那不怀好意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事。
程玉酌就更不好问了。
她一走,赵凛就换了成彭过来。
“朕的图呢?”
成彭懵了一下,“皇上要什么图?”
赵凛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图?”
成彭一下子明白了,前几日皇上特特寻来研习的春之图啊!
成彭闹了个脸红,连忙去把皇上的图找来了。
赵凛上次得任太医提醒,便寻思着这个事,但那时觉得好似还有些进程,没想到今日进程加快,他得赶紧抱抱佛脚,临阵磨枪一下。
从前没在意这些,当然不晓得其中奥妙。
但今日听闻那夜他如狼似虎地吃人,他这心里只觉得怕。
这次若不抓紧机会,再吓到了她,指不定真要熬个三年五年的!
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赵凛抱起他的图一通补习,正逢有那汤浴篇章,又细细研究了一番。
越是研究,他越是觉得其中奥义深邃。
自己从前一无所知,岂不是横中直撞?
赵凛又是一阵冷汗。
活该呀活该!
他又看了一阵,冷汗退了,身上热气涌了起来。
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他沉了口气,上了考场。
水汽中,已经有女子站在浴池旁等着他了。
她也有些紧张,手脚好像都不知往哪放。
赵凛默念柔字诀,笑着走上前去,声音极其温柔地问她。
“阿娴怎么有些口干,要不要喝点水?”
程玉酌口干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她点了点头,准备去倒些水,他已经倒了水端过来了,动作极其轻柔,“我喂阿娴喝点吧。”
说着喂到了程玉酌嘴边。
程玉酌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好多了。”
赵凛柔柔笑着,“那就好。”
程玉酌却在他的柔情蜜意中越发紧张起来。
“皇……六郎你先洗吧?”
她还得在紧张一会。
谁知她的六郎却不着急。
“这水有些热,咱们不妨先在院中泡泡脚。”
这浴房后面连着一个小院,室内的浴池一直延续到室外院中。
暑热夜晚,室外自然比室内舒服得多。
赵凛牵着程玉酌的手,撩了帘子去到了后面的小院。
从廊下走过,已见院中池水映着灯火,天上繁星闪烁,银河流动。
鸟鸣虫鸣蛙鸣交错作响,偶有一缕夜风吹过。
赵凛明显感到手心里的人儿放松了些许。
嗯,很好!
他牵着她往池边坐了。
程玉酌脱下鞋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晓得今日可是紧要的一次治病,犹豫地看向赵凛,见赵凛干脆利索地脱了袜子,便也把心一横,准备脱掉袜子。
“阿娴,我帮你。”
“诶?”
赵凛弯腰捞起了她的脚,程玉酌心跳扑通扑通。
“我还是自己……”
连药都喂不好的男人手脚麻利地替她脱了袜子。
赵凛看着那双洁白的小脚,手下握了握她的脚踝,她羞怯地想要缩走,赵凛偏偏在她脚心挠了一把。
“别闹!”
她被挠的笑了出来,嗔他。
赵凛也笑了,将她脚小心放在水中,“热不热?”
“还好。”
她脸上还有未褪的笑意,赵凛心下砰砰。
伸手搂了她的腰。
腰儿有些软,却还不够软,书上说越软越好。
他手下慢慢在她腰间滑动。
“阿娴你比之前更瘦了,是我没养好你吗?”
程玉酌苦夏,她连道不是,“天太热,秋老虎厉害。”
时节已经入秋,可秋老虎盘踞不走,如夏日一般无二。
赵凛道那也不成,“早说苦夏,便让人多给你送些冰过去,又不是没有。”
他搂进了她的腰,将她拉进了怀中。
她看过去,他也看住了她。
“我的心尖尖,便是要天上的月,我也给……”
他眸光波动,如水中映月,程玉酌被这句撩的越发脸红心跳。
她那羞怯模样更是触动了赵凛,他干脆将她抱到了身上来。
水花在她脚下四溅,赵凛已经将人抱在了怀里。
“阿娴,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你脸红了,我可就心下乱跳了。”
他口中软语不停,程玉酌被他抱在怀中,又被廊下挂着的灯火晃了眼,越发羞怯。
赵凛越发扣住了她的腰,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
程玉酌呼吸急促起来,腰间更是被他捏的松软立不住了。
她轻咳。
“……六郎,我还是自己坐着吧……”
赵凛低笑,“你自己坐?还坐得住么?”
说着,不知如何找准了一块软肉,轻轻一捏,程玉酌没忍住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又娇又软,程玉酌都不能相信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
赵凛更是被这一声嗯得浑身热流滚动。
书是好东西呀!
古人诚不欺我!
手下的腰肢更加软了,她还试着要自己坐,赵凛怎么能放过?
“眼下不早了,咱们在池中泡泡吧?”
话音一落,直接抱着她下了水。
程玉酌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随着他没入了水中。
轻薄的衣衫,顷刻间浸了个透。
两人都只穿了中衣,眼下进入水中,这衣裳都在水中飘飞了起来。
程玉酌是好水性的人,可却被人捏的浑身发软。
这池水不深,尚未没过男人胸膛,可对程玉酌来说却不浅了。
赵凛揽着她的腰不肯松开,“阿娴搂着我。”
说着将她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上。
赵凛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犹如出战的擂鼓!
他不用回忆书上的内容,也晓得接下来该如何了。他抬手伸入了她的发中,托住了她,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低头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