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傅景然身后的是大楚朝臣,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明知道定远王这话不合礼数得很,却无一人出来阻挠。
矮胖之人脸都绿了,一看自己没讨到半分好处又叫这边丢了脸,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莫耽误了时间。”
”那是自然。”傅景然微微侧身,说道:“那便请王子这边走吧。”
那人吓得脸上的肉都颠了几下,他就是一个管马的,临近京城才被王子授命打头阵,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以下犯上要杀头的罪。
那些群臣心照不宣地移开步子给那个矮胖小丑开出一条道路,现今他不得不走,也不得不去当那个王子,实在可笑。
你们整日在草原上,我们祖宗往上数十八代都不见得认识。如今你来中原,又自愿臣服于我朝,那自然是打头阵的便是头头。
众人也不管那个已经将黑脸气白了的王子,一个个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那个矮人,又往外退了一步。
矮胖之人抖得更厉害了些。
傅景然道:“王子可是有些不适?为何不往前走呢?”
“我不是······”
“什么?”
矮人还想继续说话,那王子也受不了这个侮辱,走到了傅景然的身边去,说道:“他不过是个马夫,让您见笑了。”
“原是这样。”傅景然淡声附和道:“那的确是很好笑。”
第20章我磕的cp,两个字,绝……
和拉和锡一同来的还有小公主玛卡卓,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就要冲上前去教训人,却被拉和锡一口呵住。
拉和锡说道:“还请劳烦。”
傅景然微微点头,示意人领着他与随行来的玛卡卓去轿子上,又留下专门的礼官去安置那些侍卫与小厮。
朝贡是整个王朝的大事,并不为谁而推迟,等到傅景然领着两人进入之时宫宴早已开始良久。
皇帝与太后高坐正座之上,端的是隆重威严,面对拉和锡的问安也只略加问候,既叫他们知道他们此番作态全然是小丑跳梁又不失大楚气度。
方才定远王给那不知好歹的蛮夷人下脸子的事早早传到了宴会上,文武百官皆皆列坐其次,脸上带着些暧/昧的笑容。
惹谁不好去惹傅景然,那可是只对夫人万般宠爱对他人不屑一顾的定远王!
傅景然确保礼数得当,将那两人安置好后就去了自己的座位,而那位被定远王宠爱到极致的夫人早早在那儿坐地稳稳当当。
云乔今日穿着一条月白色的广袖罗裙,原先傅景然从北疆带回的纱衣叫她另照尚衣局修了修,在上头用银线绣了棠花,轻挽乌发,头饰并不繁坠,只略用金饰玉簪点缀。
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何穿都只是衣服衬她。今日一改了平日爱穿的红衣,白衣映得她瓷白的肌肤显出一些幽微的玉色,她便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道好风景。
傅景然微微一愣,似乎以前都未注意到她会有这般气度不凡的姿态,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目光停留在了云乔发上那柄白玉花簪上。
云乔不是那般不懂事的人,不情不愿地挪开了一些,投给傅景然一个“不要不识抬举要坐快坐”的眼神。
“多谢。”
傅景然坐下之后云乔却没有主动同他说话。他难得有些不适应。
正好歌舞结束,宫人们送上酒饮吃食。在这种时候大抵是都不会多吃的,云乔也不例外。她来前早就送下了几碗银耳汤下肚,现今也并不饿。
傅景然直接将云乔爱吃的那些甜点摆到了她面前,云乔瞥了傅景然一眼,大抵是觉得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半点好心。再加上她还气着,一口也未吃过。
傅景然心下了然,未再做无用之功,只和云乔并坐,一对璧人。
除去西域各小部落和西辽以外,来朝朝贺的还有东海南海诸附属国。待到宴席结束后便是邀请使臣去观看阅兵大典。
这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强旺的象征,更是想要这些来朝的王、王子们知道有些事需要量力而行,不该有的想法便不要再有。
大楚对女子比前朝宽容些,阅兵之时宫中女眷也能上城墙,只是城墙极高,不好登上。傅景然想着地高风远便想要傅轻澜劝云乔留在下头一起赏花,未曾想傅轻澜却跟打了鸡血似的非非要上去跟着看。
顾平安身子抱恙,此下只有傅轻澜和云乔两人。
傅景然有意,没想到傅轻澜竟也有备而来,死命抓着云乔的手,没给傅景然一个靠近的机会。就连看向傅景然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些得意洋洋。
无奈,傅景然只好派了个小厮上去通报,自己跟在了云乔和傅轻澜身后护着这两位小祖宗。
傅轻澜好不习惯,总觉得背上痒痒,拉着云乔就要跑,怎奈何云乔还没准备好,竟一脚踩空就要摔倒。
傅轻澜吓得小脸煞白,甚至想着要自己趴在地上给云乔做人肉垫子。奈何还是反应太慢,叫人先一步得手。
傅景然扶住云乔双肩,待到人站稳之后才问道:“可有受伤?”
他语气一贯平静,现时却蒙上些焦急,湿热的气息打在云乔耳后叫她有些害羞。
云乔急忙提着裙子往阶上跳了两步,嘟囔道:“又没摔着,伤什么伤?”
傅景然看着云乔那个写满倔强的背影,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到底也是叹有惊无险,淡道:“慢些走,我在后面看着。”
云乔觉得自己定然是好生气才会觉得那么热的,争辩道:“谁······谁要你看着!”
“大抵是小五要的。”傅景然轻道,丝毫不顾傅轻澜的心情。
“那、那你好好看着小五。”说完她又往上跳了两下。
傅景然瞥了一眼傅轻澜,傅轻澜虎躯一震赶紧跟上了云乔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