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耀眼的日光穿透附着在木窗上的明纸,照射进被红幔围绕的屋内。床幔之下沈姜次悠悠转醒,接踵而来的记忆伴随着略带酸痛的身子提醒着昨夜的荒唐,沈姜次轻柔着眉心,驱散着那份剩余的困意间,视线也落在了他依赖在他怀里的熟睡的谢砚。
此刻的谢砚卸下了平日里的严肃,没了防备,又顺带收起了利爪,依附在他怀里,就像只是乖巧的猫。到了此刻沈姜次看向他的眼光,也全是柔情。
那对在外人眼里的永不可能,历经万千拥有了拥抱爱人的几乎。
沈姜次贪恋地替他拂去,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又这般抱着他些许时辰,谢砚却依旧没有苏醒的样子,看来真是昨夜折腾坏了。
眼看窗外已然到了日上三竿的状态,沈姜次这才选择从温柔乡里脱离,蹑手蹑脚的为他盖上被子。下了床榻,脚边是肆意散落的喜服,沈姜次一点点的将衣衫收起来,顺带又好好整理了一番。
打开窗,略带燥意的微风扑面而来,沈姜次又在这里站了些许,才不紧不慢的披了一件外衫。打开房门本以为守在这里的会是,宅院里的侍从却不料是慕江离。
“见过少主。”
沈姜次打量着他,“你怎么来了?”
慕江离似乎有种有口难言,他抬眸看着沈姜次,“少主,我……”
“来多长时间了?”此时,沈姜次也注意到他那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见他不语又道:“既然有事情要谈,那就换个地方吧!”
“好。”
因着心里记挂着谢砚,两人并未走远,只是在院子里一处凉亭下坐着。一抬眸就能看到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下人为沈姜次沏好了茶,可轮到慕江离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
见状,沈姜次只得屏退了下人,“你们下去吧!这里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大概一炷香后让人备了膳食,阿砚该醒了。”
“是。”
待到下人走远后,慕江离才道:“江离、江离并非有意叨扰少主,只是……”
沈姜次抬眸看着他,“我知晓。”
“啊?”慕江离惊讶着,其实他并不期待沈姜次对他有那所谓的信任。又或者是沈姜次应该对他有所敌意,他也只是一个慕家众多子嗣中的一个,这些年他所占的都是他的,有这些情绪,他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