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柘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眼神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袖,道:“我可不认为就他,凭借那点子本事,能轻易把永安王这种老狐狸轻易拿下,否则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岂不是白费了。”
沈姜次难得遇到一面未曾见过就对自己评价如此高的人,他笑道:“小陈大人,还真是妙赞了。”
陈柘完全不理会他这种说辞,自顾自的沏着茶,茶:“在我面前,永安王殿下就不用装的人畜无害了。”
这话说的两人好像关系特别亲密似的,其实这只不过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初次见面名声在外,有时可不是什么好事。沈姜次缓缓坐起身来,下意识的摆弄双手,那股子束缚感上身才后知后觉。他笑着看向陈柘:“小陈大人,商量一下解开呗!”
陈柘看了他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他紧绑的手腕上,细细的品了一口茶香,“不着急,说不定一会还有用呢。”
“哦。”沈姜次小声嘀咕,透露着不甘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都说这小陈大人,出身东濮的名门望族慕陈氏,虽然家族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已经没落了。但归根结底也是有规矩的名门,如今看来传言到底是传言。他想的正当时,耳畔传来陈柘不紧不慢的揣测。
“是不是在心底不知道怎么嘀咕我呢?感觉我这样很没有大家族的规矩?”陈柘一语道破,却也同时将问题抛给沈姜次,下一刻未得到他的回应,陈柘又道:“其实你可以不把我想得那么高尚,当然我陈柘也不是什么古板,对于有些事情还是理解的。”
“额……”沈姜次汗颜,其实他不用他理解的。
陈柘又道:“我陈柘自十岁开始肩负慕陈一族的荣辱,我十五岁迈入官场,为官数十载朝堂上的那点风云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否则我也不会在当年选择抛弃慕陈氏在京城的百年荣耀,举族迁移到这慕恭城。”
沈姜次当时真的年少,但也是依稀听闻过这些一度是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或许不解,如今看来这何尝不是具有先见之明。听着他话语间依稀透露的惋惜,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但是放到今时今日也不会有人在意,慕陈家早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我们只有一盏茶的工夫,有什么事情想说的,想问的,公子不妨直言吧!”话音落,陈柘停下手中的动作,行驶的马车也在同一时间停下。原本跟随在马车周遭的侍从悄然退却,彻底将这份不可多得的安静交给他们。
清风裹挟的寒意从木窗里漫入,吹动着淡淡的茶香填满马车的每一个角落。
沈姜次笑了笑,“这话不应该是我问小陈大人吗?绕了这也一圈,把我请到你面前,然后听着我说?”
陈柘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意:“不愧是慕家的公子,先太子的得意门生。”
“看来小陈大人,虽然久居着慕恭城,也并非消息闭塞之人。”
“我陈慕氏一族虽然已经没落,但到底也是东濮的名门大户,想知道点小事自然还是有人愿意送上来的。”
沈姜次打量着他,他言语的这些虚伪之词只怕也只能哄一哄那刚入朝堂的懵懂书生罢了,见状沈姜次也不与他废话,“陈柘,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柘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我以为你会纠结,是谁把你送到我手上呢!看来公子对这件事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