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拂过大地,像是黎明前最后一次安抚着千疮百孔的大地,血腥味顺着寒风落入鼻腔中,让人避免不了地厌恶。
林元白愣了片刻,笑着看向沈姜次,“事到如今,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
“强弩之末?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倒是十分合适?”谢砚也随机附和道。
林元白愣了片刻,他自持计划天衣无缝,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简单地惊慌失措之后看向沈姜次,眼底那抹情绪更甚。
谢砚接着道:“有些事情他或许不愿承认,可是他背后有我,我想到就行了。”
沈姜次也在同一时间说:“你以为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谷中还没有出现我们的人,我们可不是那种只身进入险境,不找外援的人。”
话音落,原本钳制着沈姜次与谢砚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跪下来,异口同声:“见过主子。”
宿十三更是一把扯掉了伪装在脸上的面具,跪了下来,“卑职见过陛下。”
同一时间藏匿在门外的褚临一行人推门而入,将他们团团围住。
林元白看着沈姜次满是不甘,千言万语咒骂的话都不能诉说他此刻心底的愤怒,终究化作一句:“你!你玩我!!”
“不然呢!”沈姜次简单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漫步走到他面前。
如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林元白看着已成败局的现场,沾染在脚边的鲜血,却好似在那一瞬间蒙上的他的眼眶,到处到时候一片血红色,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血色影响着他的理智,驱使着他的行为接近疯魔:“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你,为什么!?你只要站在那里,总是会有人愿意为你前仆后继,为什么!我明明不比你差,为什么穷其一生却只配成为你的替身,你的陪衬,我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明明我也不差的,为什么上天要给我这样个结局。”说到最后,他的话音越来越低,就像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无用。
沈姜次看着他的样子,落在眼中那股子熟悉感牵引着他的思绪,汇聚着脑子里的那些尘封的记忆,拨开层层云雾后,一个孩童的脸渐渐浮现,沈姜次瞳孔一紧,眼神中闪过微微的不可置信,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到处都是故人。可是对上他的脸,那些话语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愣神期间,谢砚已经上前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要只看到别人的成功,背后的专注才更是你要看的。”
长时间被公仪兴灌输你不如思想的林元白,早已经失去了清醒认知自己的能力,他此刻压根不相信任何人说的任何人话,困在自己的世界里画地为牢,“你跟他一起,自然向着他。”
“你!”谢砚听到他这样说,上前一步想要维护沈姜次,却被沈姜次阻拦。沈姜次摇了摇头,他早已经习惯他们的误会,也不想在解释什么。谢砚看到他样子更是心疼,他总是这个样子,而他们只看到他即便是右手不能握剑,却还能尚有一战之力,却不知在无数个黑夜,一次次拿起剑一次次掉落的绝望。
穆然间,谢砚想到一句话,将自己的出彩展现在人前,将自己的痛苦掩于身后。
即便是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如今在他面前,谢砚还是要维护他,“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一再让嫉妒成为你无法正视现实的阻碍,是懦弱的掩盖,是虚张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