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白噌的一声猛然间站了起来,眼底的怒意是挡都挡不住的存在,他严声:“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元谷刻意藏匿你们夜北的人?”
江逸之也是毫不示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不都这么做了吗?既然做了,却又不承认,难不成林少主是将我们两派这么多年的情意都当做儿戏了吗?”
他们两派还有情意?据他所知,他们唯一的交汇点就是沈姜次,那所谓的情意……看来,如今的一切倒是越来越有趣啦。
林元白冷笑着:“情意?恐怕是江公子比我更清楚,我们那所谓的可怜的情意是多么慌缪当然在此刻,我也就当一回明白人,江公子麻烦你睁大眼睛,看看那些曾经陪在你师父身边的人,沈钧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不会让任何一个棋子真正变得无坚不摧,毫无把柄。公子呀!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江逸之愤愤不平,“那也是我们夜北自己的事情,与少主何干?倒是少主一直以来被公仪兴这个老东西,当做替身的样子不好受吧!”
“你!”
江逸中不管不顾的继续说:“当然,这也算是我江某人对少主的一份警示,本公子可是难得做一次好心人。只不过,如今这原身回来了,不知你这枚替身棋子,在他眼底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林元白像是被瞬间踩到尾巴,整个人彻底被激怒,不管不顾的拿起放在手边酒壶狠狠的砸向江逸之,江逸之伸手回落酒壶。又是砰的一声,酒水碰撞中四散开来。
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到一切竟然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在他们双方眼中或许自家主子都不是那种喜怒而轻易宣之出口的人,侍从们都被这吓了一跳,片刻的不知所措中刀兵相向。一时间,前厅随处可见的杀戮。
江逸之也是丝毫不给他面子:“林少主,我江某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废物,你若是想在我这里耍耍你身为少主的威风,那么你还真算是找错人了。我江逸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话音落,江逸之头也不回的离开前厅,想必当他离开的那一刻,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都会知道,今日夜北与坊山不欢而散,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怕是剩下的就要靠同样身处前厅的谢砚,权宜之计,恐怕拖不了多长时间,但愿再次之间会出现新的机遇。
“公子,谷中风大公子还是要注意点,万一感染了风寒,那就得不偿失了。”褚河一出前厅,对江逸之掩饰不住地关心。
江逸之的手微微泛凉,旧伤未愈的身子饮了不少酒,又吃了风,他倒是愈发讨厌如今这副忽冷忽热的天气,阴晴不定。“我没事……”
“公子……有些事情,你已经算是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既然主上吩咐了,你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不行就把三公子带回京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褚河话一说出口,就感觉到来自自家主子异样的眼神。
江逸之:“褚河,你的话有些密集了……”
“是。”
其实有些道理江逸之不是不懂,他不是不懂趋利避害的意思,可是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他之前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在那个冰冷的囚笼里,他早已经被牢牢锁死,落成……他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挣脱束缚的机会,难道他还要为了所谓的趋利避害任由沈钧一点点地毁坏他的希望吗?其实,那不仅是沈姜次的希望,那更是他自己的希望,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帮助曾经的自己。
江逸之的余光被天边的昏暗吸引,这坊山的春雨还真是来得总让人不胜寒意,“这个时辰,估计他也是成功见到落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