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沈姜次闭上双眼,眼前的黑暗被无尽的光亮代替,那个幽深见不得光亮的地方是他的噩梦。就如同窗外黑暗中看不见的阴谋。
褚临对于那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依稀从各种零碎的话语中,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因为天生异瞳,因为那一抹不被世人所接纳的涧石蓝,他被关在相国寺中遇到了噩梦的开始。一种对涧石蓝最为执着的人,然后被关在黑夜之中当作一种试验。
想着,褚临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些许心疼,“主子。”
沈姜次的思绪被唤回,平静如水的脸上之下又是何等颜色尚未可知。“我本以为京华楼中遇见的那个女子是赵均饶的一场警告,却从未细细地想过赵均饶对于有些事情是如何得知的,在他的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是不是真的又那个人的推波助澜。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着,活着隐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看着我,看着我们。”
“主子!”褚临大声提醒。
恐惧和不安从沈姜次脸上退却,被噩梦裹挟的情绪渐渐变得稳定
褚临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免得有些担心:“主子,现在说这些事情归根结底也只是猜测而已。”
“是呀!也只是一场猜测而已。”沈姜次喃喃道,他不断回想着关于当年的细节,自从他被沈钧救走后,年少成名后,他在沈钧的要求下直面过去,当时是他一手捣毁了那个据点。那日,天气阴沉,漫天大火把所有噩梦都吞噬,那种藏匿在暗处的肮脏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不留。
而那种残留在烟火之中的药方不知为何却被保持下来,间接成为沈钧控制夜北众人的一场噩梦,可是那药方不是随着夜北人员的一次清洗中再次销声匿迹了吗?为什么他却在如今这种境地下以这种方式出现。
褚临大胆提议,“是不是当年沈钧悄悄保留了一份?”
沈姜次正欲肯定这个答案,可是仔细想了想,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如果是沈钧当年保留了这个配方,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如果是以备不时之需那又为什么偏偏放到这个时候用,难道先前只是因为这种药方的副作用较为强,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为避免棋子噬主才不得已为之就?”
可是……
沈姜次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在这张药方之后没有其他人,只是单纯的是沈钧他的一个人的决定,那么……似乎一切都能解释得通,沈钧害怕江逸之脱离掌对他用药,而江逸之想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对于他的安排只能在某种程度上选择伏低做小的配合,可是如果沈钧知道也江逸之会配合,那为什么还要用药进行牵扯,这不算是给自己埋下某种隐患吗?
难道在这背后真的有什么见不得秘密?还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心中那股子不安隐隐作祟,沈姜次却是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似乎那一抹涧石蓝就是牵引一切事情的真相,既然是这样,还是要归根结底比较好。他道:“当年他死后,余孽被剿灭后消息传来的最后地点是哪?”
褚临虽然未曾真正经历与沈姜次过去相关的细枝末节,但是对当年的剿灭行动也算是印象深刻,他肯定地给出答案,“西丰城外约三十里处的深山,名唤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