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袍,仙风道骨。
雪崖谷傲视江湖,倾世而来。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一直一言不发的沈钧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周围坐着的官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几十年的事情,在他们脑海中一掠而过,其余波至今还令他们后怕。谁没有当年明夕帝算计雪崖谷,害死慕舒白的那一场战役中分得一杯羹,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自然是后怕。人人都道雪崖谷不问世,但是天下之。谁又能真正的不问呢!雪崖谷的势力远远要比他们想得大,否则皇室也不会想要和他们有所牵连,甚至不惜想出联姻这一招。
他们正儿八经地坐着心里止不住的心虚,双手紧握着汗珠不断往外冒,额头早已经被打湿,而他们缺的只是一块锦帕。
夜北作为江湖门派,已然入了朝堂,而且是光明正大。这不仅打破了江湖门派不得入朝堂的规矩,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了雪崖谷的脸。前朝旧恨尚未彻底的结束,沈氏皇室就这样未免有些太过了,想算一算总账,慕延自然是愿意奉陪的。
而沈钧作为搭建了这一桥梁,且与旧恨连接紧密的人。自然是首当其冲,他不仅捏了一把冷汗,沈钧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他好不容易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将东濮的局面初定,有了如今他想要的一切。他绝对不会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人打破他安排好的一切。
沈钧恨不得地争分夺秒来到慕延身边,用尽所有堵上他的嘴,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做的也只有笑脸相迎。“慕家主……”
慕延甚至是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视线就落到高台上坐着的沈消身上。
沈消此时又何尝不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害怕的是慕延将他与他们合作的事情告诉沈钧,沈钧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手伸的太长,如今不管是沈钧还是慕延,他都吃罪不起。果断从高台走下,端着酒杯同样是笑脸相迎:“慕家主,不远万里而来真是辛苦了。”
慕延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脑子里想起他曾经帮忙的种种好处,只不过如今这些好处,他不在乎了。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褶皱的衣角:“不辛苦,陛下这般都不辛苦,我们又怎么会辛苦。”
“家主,说笑了。”沈消的冷汗直流,生怕下一秒他就将一切和盘托出。
望着现场的情况,谢砚的视线再次落到沈姜次身上,望着他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同时也清楚了明白的知道了答案。关于他的身世,在悬崖之下他故意隐瞒的一切,他还是知道了。
雪崖谷的出世,无疑是把过往的一切再次摆到明面上,而沈姜次作为当年事件唯一的产物,此时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之上烘烤着,都是为难,想着他忍不住又多饮了几杯酒。
慕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体现在慕舒白身上的一切,丝毫不会在身上发生。他一开始口只指矛盾来源:“太子殿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必要再继续装下吗?让你曾经的下属知道你还活着,将一切摆在明面上很难看吗?”
沈钧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被摆在明白上。‘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代替已久的只有一阵沉默。
慕延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干脆利落地用内力震碎了他的面具,当破碎的面具从脸上滑落的那一刻,那张脸展现在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沈姜次再次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