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老家带了些土特产,给您拜年了!”
陈燔的正月过得比平日还要忙碌,开着小车给亲近师长拜年送礼,几乎跑遍了北京城。喔,也还有人主动上门给他拜年的,是小梓枫和她的妈妈。前两天又把“半个家”,搬去了丫丫的单身公寓。另外还还多了个两个日常任务——白天出门溜可乐,晚上讲故事哄女友。前者好办,他跑步的功夫就把活儿干了;后者麻烦点,武侠并不太适合当睡前故事,因为容易把人听嗨了不睡觉。
“呵呵,我这不算受贿吧?”韩三爷心情不错,陈燔和宁皓两部片子票房都不错,虽然前者只占了点发行的分账,但千万的收入还是有的,再加上宁皓那边的分账,能填上不少《赤壁》的亏空。
“我不知道现在受贿的标准是什么,反正这里头最贵的是几块火腿芯片,大概值个三五百块钱的,剩下的加起来也没这个数......您要是不收,那我就留着孝敬老丈人了!”陈燔虽然把自己当成小辈,但从来不会唯唯诺诺,面对领导该开玩笑就开玩笑;当然,前提是他已经把准了领导的脉,哪位读者朋友要学这套被穿了小鞋,陈燔可不会对你负责。(作者也不会!)
“那我就收下了,先进屋坐会儿吧。”三爷把人引到屋里,回头让妻子端了杯茶过来,“刚你说要孝敬老丈人?”
“对,丫丫的父亲来北京参加什么文艺工作者聚会来着,明天到,我订了个席面要招待下。”陈燔丝毫不带拘谨,走到沙发前便坐下了。
“这我知道,宣传部搞的元宵活动,我也有份,丫丫的父亲既是XJ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又是少数民族代表。”三爷眯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
“求之不得啊!”
“你是个有主意的,多余的话不说。否则你心里肯定嘀咕,说我唠叨。”
陈燔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是认可了对方的话。
“就一点给我记住喽,把你的皮劲儿收一收!”三爷突然加重了口吻,陈燔赶忙点头。
“对了,听说你又拿了个剧本送审,这回需要投资吗?”韩三爷话一转,说起了正事。
“小成本,囧途的账一收回来立马就能投......而且这是个不赚钱的本子,怕三爷你吃亏,就不用了吧。”陈燔赶忙给人解释道。
“那就是冲着拿奖去的?怎么,水晶球还不够你嘚瑟的?”三爷连续两个反问句,似乎想表达点什么。
“拿奖的事情我可没把握,不过故事应该算是个好故事。”陈燔难得谦虚了一次。
“小陈,说点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虽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我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电影人。”三爷的语气忽然转为严肃,“商业和文艺,永远是电影艺术的两条大腿,缺一不可,我们电影人最高的目标就是把二者结合到一起。我知道,眼下的市场环境还很难做到这点,而且许多人开始一味追求票房放弃了艺术性......事实上我也要做检讨,过去因为历史原因,我们忽略了电影的商业属性。这些年制度改革以来,我为了要想让大家重视起商业,不得不做了些矫枉过正的工作,比如《赤壁》,从芦苇退出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这片要烂了,可是我依然得往下推进,没办法啊,港岛那边搞商业片的手段比我们成熟,该学还是得学......”
陈燔忽然觉得有些惶恐,这情绪已经好多年没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了。
毕竟《赤壁》如果不是他搅和,可能不至于赔这么多。(《赤壁》总投资7500万美金,按当时的汇率差不多是5亿人民币上下,最终上下两部的票房合计约6亿人民币,如果按35%的分账的话制片方要亏损差不多3亿,但这片子的海外票房高达如1.5亿美刀,而且别忘了,中影还拥有发行方的分账。还有,中影集团参股的院线也不少。所以按原历史,中影不光没亏本,反而还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