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9月4日,凌晨六点,巴黎里昂车站。
二楼的站长室内,西蒙已经换上军装,将带有法夫尔署名的证明递给车站站长。站长接了过去,转身从墙上的架子上掏出另一封带有法夫尔署名的文件,拿出长柄眼镜,仔细地对照起来。
“嗯,没错,这确实是法夫尔议员的亲笔证明。”站长将证明递了回去,无奈地说道:“但是很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上面的那些老爷们又要换一批了,刚刚国民卫队的士兵来过,他们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离开巴黎。”
“好吧,不过这封证明的主人,你口中的老爷,在署名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议员,现在估计已经坐在部长的位置上了,你明白其中的份量吧。”西蒙扬了扬手中的证明。
“那是当然,法夫尔议员可是立法团首席,能当上部长那是众望所归。”作为站长,他自认为很有眼力,“不过,您是说?”
“你还不明白吗?”
西蒙将信收回自己的上衣内侧口袋,试图通过这样的行为,好让站长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军装。
“莫非,有什么特殊事情?”站长重视了起来,他凑近西蒙低声问道。
“是的,巴黎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被奉命过来占领火车站的。现在政府已经完成更迭,但外省还有一些抵抗分子,我们要马上去支援他们。”
“好的,明白了,我是支持革命的,共和万岁!”
站长郑重地说道,他打开桌上的一份文件,查阅起当日的列车时刻表。
“原定今天第一班车是7点的,但现在所有旅客都被禁止离开巴黎了,我就安排这一班车带你们出发,你们是要去里昂?”
......
在确认皇太子欧仁和欧也妮皇后逃之夭夭后,巴黎剩下的政客展开了一场政治席位追逐战。
人们离开杜伊勒里宫,浩浩荡荡的返回市政厅,聚集在市政厅的广场上。此刻,这座在过去多次扮演重要角色的历史性建筑,又再一次蒙上共和的光辉。
德莱克吕兹,这位极左的领袖,赤色分子,早已回到市政厅,谋划着组建新政府的名单。
在他的煽动下,市政厅里的群众在纸片下写上他们所支持的名单,这张纸片,就像一张选票一样,是德莱克吕兹企图告诉他的对手们,我是人民直接选出来的。
莱昂·甘必大,“共和派”中的极端人士,民族主义者中的民族主义者,此刻正站在市政厅的窗户上,用戏剧性的夸张动作向民众呼喊着,向支持他的民众致意。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宣传共和的最好方式,就是和支持者面对面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