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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太有人情味了,会有人关注游荡在街上的少男少女。群聚倒还好,落单很容易被人关注。

公园很安静,在不良少年们失去对于它的支配权后它又变回了原来那样。我躲在滑梯里,蜷缩着身体,什么都没想,只是一动不动的。

愈是平静,愈是不安。这时若是被杀了,才能让我真正安心下来。

我对于电子产品的兴趣不是很大,但无聊的时候还是应该看看手机。我打开手机,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

「联系人:河谷末子」

我拨回去,她接了。我听见她的喘气声,大概只有两秒就挂断了。最坏的想象在脑海里浮现。

“抱歉,借我一下……”

利落地用随身携带的十字架撬开了锁,我借用了不知道谁停在公园旁边的儿童自行车骑向了当地的警署报案。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长相和手机号,以“我的朋友失踪了,她的家人也联系不上,直到刚才进行了让人不安的通话”为主要理由和警官讲述。

拒绝了警官让我先回家的提议,我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玻璃门外的天空慢慢亮了起来,有人推门进来,一男一女,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啼哭一般。

好像是锁定了目光,那名男性冲我跑过来。我大概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没有回避,等待着他。

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抬眼望去,那名男性反而像被打的人一样,眼泪落了下来:“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带坏末子,老是去那些不安全的地方,她现在才会,她才会……”

女性和警官姗姗来迟地拦住了想要更进一步的男性。我问旁边的人:“可以告诉我河谷末子怎么样了吗?”

“被发现倒在街头,受了重伤。”警官简短地回答。

过了一段时间,我和河谷末子的父母解除了误会。他的父亲发挥了Japan特有的鞠躬精神给我道歉,看起来完全不打算有什么实质性的赔偿,给我干无语了。

在那之后我和他们一起去看了河谷末子,看着躺在重症病房里面目全非的她,我才意识到那是多重的伤。

头上缝了七针,牙齿被打断,右眼视网膜剥离。遍体鳞伤、肋骨骨折,现在还昏迷不醒。

就算女儿再怎么叛逆,家长这下也是担忧大于怒火。怒火转而喷到了害她女儿变成这样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