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山月死死盯着,小武吓得六神无主,望着邵子濯的背影,结结巴巴开口:“郁······郁炀,怎,怎么了?”
一句话彻底给关山月判了死刑,仿佛铺天盖地大石头泰山压顶地砸下来,压得人喘不上气。
关山月张口,可声音堵在嗓子里,不知从何处开始辩白。
说什么呢?说我不是之前那个关山月,然后被当成精神病抓进医院?还是说都是同学误会了,“关山月”从来没喜欢过郁炀。
但是,又要怎么解释,为什么多年不见的同学认出“关山月”以后,对着邵子濯叫郁炀呢?
邵子濯会怎么想,会伤心吗,会难过吗,会就此就同她断绝往来,成为擦肩不识的陌路人吗?
关山月绝望地闭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但又必须转动起来,搅着搅着,脑子变成发面满头,多孔而漏风,更无法思考。
在三个人整齐的沉默中,邵子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不叫郁炀,我是清涟集团邵子濯。”
关山月愣愣地看向邵子濯的背影,鞋尖转动,他的脸转过一半来,神色莫测:“小武是吗?改日有空再会。”
关山月的脑子离家出走,像个不具备人类感情的AI模型,木楞愣地看着小武傻乎乎地点头后,又机械地转向邵子濯。
邵子濯的语气也难以辨出喜怒:“我们走吧,关山月。”
年久失修的老旧自行车链条抹上了润滑油,悠悠荡荡地开始转动,关山月的脑子重归本位:“嗯?好。”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会场,关山月不合脚的高跟鞋在红毯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坑,跟她的心情一样忐忑。
在一路莫名的气氛下,邵子濯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关山月伸向后排的手一顿,又挪向副驾驶,打开,坐下。
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低头系上安全带,车便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后仰的惯性太强,关山月的背骤然抵上车椅。
油门加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路都是绿灯,车速越发快,周遭的景物飞速掠过眼底,关山月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握紧安全带,另一只手伸出去,紧紧地拉住身旁的握把。
是要同归于尽吗?关山月认命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