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鹿溪指指点点:“你那意思不就是,我在雪地里连站都站不住。”

薄光年:“雪道有坡度,而且这里的雪道,本来就比国内陡峭。”

鹿溪走到雪道起点,重新扣上单板:“所以呢?”

薄光年下意识伸手扶她:“所以站不稳很正常。”

他话音刚落,倔强的鹿总倔强地避开他的手,滑出去两步,就原地摔倒了。

皮卡丘脸朝下,砸在雪地里。

前后不超过三秒。

鹿溪:“……”

薄光年:“……”

弹幕一片狂笑,鹿溪不服气:“我只是没有站稳。”

薄光年滑了两步停在她身边,伸手拉她:“你把重心放低一点。”

鹿溪这次没再推开他递过来的手。

她握住他,被他单手拎起来,站在雪坡上,风烟俱净,天地间只有纯粹的蓝白,以及穿着同样色系滑雪服的薄光年。

她抬起头,耳畔都寂静了一刹。

“或者……”薄光年想了想,“我做个示范给你看。”

虽然大概率没什么用。

因为在过去几年,他做过无数次示范了。

就没见鹿溪哪次学会过。

果不其然,鹿溪赶紧拉住他:“不了吧。两年前,我俩在日本,你也说要给我做示范——你还记不记得?”

薄光年:“不记得,怎么?”

鹿溪:“然后你松开我的手,下一秒就消失了。”

薄光年:“……”

鹿溪谨慎指出:“录节目呢,如果你那样做示范,跟拍也跟不上你。”

弹幕狂刷哈哈哈。

阮知知跟时域没有来这个赛道,漫天遍野的白色里,除去游客和工作人员,只有薄光年和鹿溪两个人。

他静默地站在雪地中,沉默一下,说:“好,我不消失。”

“不过,”他停顿一下,“那次在日本,我不是不想教你。”

鹿溪低头,捏住自己护膝上的皮卡丘:“我知道,你是示范太多次了看我怎么都学不会,所以决定放弃。”

薄光年:“……也没有。”

两年前,他们应该才结婚不久。

在他眼中,长久以来,生活中一直存在难以控制的事,鹿溪是,自己的情绪也是。

只有在滑雪的时候,耳畔只剩下纯粹的风声,他才能在单一的世界中,找回平静与平衡。

那些特别靠近死亡的时刻,跟自然博弈的时刻,产生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但鹿溪总是在试图打破这一层界限。

最开始是比赛时跟着他,后来是颁奖时给他庆祝,再再后来,是结婚之后,跟他说——

“我还想再试一试。”

“如果跟你一起滑雪,是不是就会离你更近一点?”

薄光年不太能想象,最后一个小世界也被她侵入的样子。

他兴奋,期待她出现,但又紧张,害怕她出现后又离开。

所以他逃跑了。

这种短暂的逃离,给他带来没有尽头的沉默与反思。

Edward考虑到他身体情况,建议他先休息。那时候他也退役有一阵子了,滑雪板放下,就没再拿起来。

薄光年一言不发地思考半天,解释:“是因为,我那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条件反射,一踩上滑雪板,就想往下冲。”

鹿溪:“……你是不是在凡尔赛我?”

“我没有。”薄光年扶住她,垂眼看她站得笔直的双腿,“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膝盖弯曲、重心前倾就好。”

鹿溪点头:“记得,你说过很多遍。”

薄光年面色沉静:“嗯,你记得,但你从来不照做。我说过的话,你记在心里,就是为了随时拿出来糊弄我。”

鹿溪:“……?”

【鹿鹿子:完蛋了完蛋了,我的技能被他偷走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对他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