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一出包间,就有两个身段风流的小倌从她面前走过,他们齐齐向她投来亲热的笑容。
从四层走到三层这一路,她接连遇到十几个小倌,个个相貌姣好,气质不俗。
反正左右无人,崔韵时的目光就大大方方地在每一个路过的小倌脸上停留。
不愧是醉花阴,俊秀的男人真是像地里的韭菜花一样,一茬又一茬,看都看不过来。
她转回头,迎面就遇上了薛朝容的弟弟,那个与她有一面之缘的薛放鹤。
不等她说什么,薛放鹤就道:“好巧,竟与姑娘在此处相遇。”
崔韵时:“……”
这里全是小倌,她出现在此处并不算稀奇,可是薛放鹤出现在这里,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不过他是她将来顶头上司的亲弟弟,她自是不能怠慢,但也需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扯了几个安全的话题同他闲谈,既不疏离也不亲近。
几个来回后,谈话本该就此结束,可崔韵时看着薛放鹤又起一个话头,越说越来劲的样子,她觉得不大对劲。
她回想上次见面薛放鹤殷勤地给她捞团扇的模样,产生了一个猜想:薛放鹤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她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倾慕于她的人。
那些人在她面前时大多都是如此,搜肠刮肚地想要说些让她印象深刻的话,莫名其妙地频繁出现在她面前,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没说几句话就会越来越不自然。
太明显了。
所以她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不是对她有意。
所以她也能分辨出,白邈爱她,谢流忱最爱他自己,而薛放鹤,瞧他这说话时舌头和脑子都不太灵光的样子,啧……
崔韵时不想再和他多说,和未来要效力的对象的弟弟搅扰不清,会给她原本明确的前途罩上不明确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