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没开始,但崔韵时也没有闲着的功夫,让行云又去确认了一遍各项事项,从晚宴的菜品名单,到竹莘厅的布置,巨细靡遗。
好不容易得了点空,又听丫鬟来禀报,说携福康郡主携女儿谢经霜上门拜访。
一听到福康郡主的名号,崔韵时就觉不好,芳洲也嘀咕道:“夫人,福康郡主带上谢经霜来了,她该不会是想……”
此时福康郡主母女已经走入院中了,芳洲停住话头,崔韵时在心里把她这句话补完:该不会是想让你给谢经霜与井家小公子做媒吧。
果不其然,福康郡主一落座,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进入正题。
她拉着谢经霜的手,对崔韵时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你成亲那日啊,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这一转眼,我的霜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感慨完觉得似有不妥,因为她突然想到女儿比崔韵时还大上一岁,要不是名声不好,也不至于到这个岁数都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肯与霜儿结亲的人家。
要知道,她与崔韵时的婆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出身同样显赫,身上流着的是皇家血脉。
若非女儿实在是不着调,也不至于让她这个做娘的来找崔韵时为她说和亲事。
崔韵时微笑着让人上茶点,缓解福康郡主的尴尬,心里在盘算怎么婉拒福康郡主。
她知道,谢经霜看上了井家的小儿子,那是个十分和气的少年人,从不与人争执红脸,长相也是出挑,不然也不会被谢经霜看中。
恰好崔韵时与井家大姐井慧文关系很是不错。
福康郡主便想要借她和井慧文的关系,由她从中说和,将谢经霜的那些小毛病遮掩修饰,促成两家结亲。
可是崔韵时不想应承这事,女儿家荒唐风流些都不算什么,要紧的是谢经霜脾气很差。
崔韵时这些年已经被谢流忱和谢燕拾给消磨得越发沉稳,但每每跟谢经霜说话,她都忍不住想要打她一拳。
何况井小公子乃至井家都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为什么要娶谢经霜这样一尊大佛进来,嫌自家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别说她没有办法说成这件事,就算她有办法,她也不会这么做,劝人娶谢经霜,那跟造孽有什么区别。
崔韵时找了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让福康郡主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