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屏障外异质的空气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在方措想要开口询问时,隐忽然“砰”地一下重重甩上了仪器表盘。她拿来了一根针管,撩开方措的衣袖注射进去。
半分钟后,方措感觉麻痹感稍有缓解,但身体还是不能动。
“他们不会追来的,放心吧。”隐在他面前搬了张椅子坐下,风帽脱下来,露出她遍布伤痕的脖子,“我给你打了一部分舒缓剂,你应该能说话了吧?”
方措点点头,喉咙像被火撩过一样,干涩沙哑。
“你觉得那个执行者是什么样的人?”隐干脆问他。
“阿隐,为什么……”方措手指用了用力,但一动也动不了。他试图抬头看看她,但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根针管里还留有二分之一的液体。
“我不知道。”方措只能叹息。
“你不知道?”隐笑了声,“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当了我的两天主治医师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到了她,你就只会说不知道了?”
“她……是个很擅长伪装的人,你也看到了。”方措道,“她骗我喝醉了酒,其实是为了跟踪我。”
“那你为什么没看出来?既然她这么虚伪,你又那么聪明,怎么会信以为真?”
“那是因为……”方措低头,手指抠紧掌心,隐显然把他的这个举动当成了心虚的意思,内心震惊之下,当然是勃然大怒。
她忍着这股滔天的血气说:“因为什么?”
“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你。”方措想了很久该不该说,直到现在,才拧着眉道,“新闻上说她会对异端采取毫无人道的手段,但我其实很怀疑报告的真实性。因为她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
“……”隐道,“然后呢?”
“她这个人,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很友好。”方措道,“我住在她家里……她让我吃饭,让……让我喝水,也会带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