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她到底还在想什么呢?
下人们布置好了茶水就下去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画巴山夜雨时。”王相伸手接过廊檐上掉下的雨,“我记得咱们刚成亲时,你喜欢这首诗。”
每逢下雨,他下值回来,她都会撑着脸靠在红烛之下等他。
孙良汝抚着自己的脸,“那燕尔新婚,我不过二十来岁。”
“如今却五十了,老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时她清俊年少的,会为了她和别的郎君打架的夫君——也成了儿孙满堂的王老丞相。
“现下梨花和月儿都回了家,良汝,你也回来罢。”王相开口。
孙良汝道:“可我以什么身份呢?”
王相道:“你是我的夫人您你当年本是离家出走,却不想掉落悬崖昏昏沉沉患病至今,方才康复痊愈。”
孙良汝道:“我在京城,在杭州都做过娼门营生。这天下不知道我是王氏夫人多,可知道我是二娘的不少?”
便见他蹙了眉头,良久之后开口道:“这些都无碍。”
孙良汝躬身:“那就请相爷替我安排吧。”
“相爷放心,从前我年轻气盛,三十年过去了。我学会怎么当一个丞相夫人了。”
王丞相目光对上她的,有心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