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长姊 南烟十三 2009 字 2023-08-20

gu903();苏槿瑜早有准备,无所畏惧,“我可以改名换姓,像小言一样。”

“若改名换姓这么容易,那朝廷的户籍有甚用?你忘了,我们从京城回来,每进一座城都要检查通关文牒?”苏槿时轻叹一声,“你需知道,我们家与寻常人家有些不同,寻常人家能随意做到的事情,我们不合要求。”

即便她开一个铺面,也要走不少流程,一查她家的背景,便要多许多阻碍,幸好有商陆帮忙从中周旋,秦记才能开起来。个中辛苦她不曾提,但她相信自家弟弟是看在眼中的,不会不知。

苏槿瑜仅仅只想到苏槿言能参加科举,忘了过往的那些事情,这会儿,被苏槿时无情地把现实摆在面前,稚气未脱的面容微微发白。

……

月上枝头,窗檐轻响。

苏槿时吹了灯坐在床头,听到响动推开窗,看到院墙上晃着两条长腿,长腿的影儿一会拉到窗檐上,一会儿又缩回墙头,小猫儿追着那影儿跑得气喘吁吁,却总也按不住。

“翁婆婆今日留宿,倒叫你捡了个乐子。”

苏槿时笑吟吟地看向墙头上坐着举着火把的少年。

今夜是他毒发的时间,翁婆婆与霜霜便没有回去,哪知这小子一直活蹦乱跳到现在,不见半点毒发的迹象。

苏槿言一手抛着石子,面上的神色在火把的光影下明明灭灭,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睡不安稳,连毒也不安,不肯发作了。伊伊,你心中可有什么感觉?”

苏槿时嗤了一声,“胡说八道也能说得这般一本正经,我信了你的邪!”

少年撇嘴,似觉无趣,一只腿搭上院墙,背对着苏槿时侧躺了下来,“你真不担心也不好奇?亏我让翁婆婆给我熬了一碗药,压着毒今夜不发作,以免误了你的事,留下遗憾……”

苏槿时眨了眨眼,阖上窗。

少年听到响动,回首看见,以为自己惹恼了人,翻身跳下来,拉窗探头,不见人影,着了急,“我不过随口一说,不是真的让她配那样的药的。是婆婆叫我喝了,看看是否能有效。”

隐约听到一点声响,不似生气时的响动,略微放心了些,问她,“你真不担心?”

“不担心。”

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身子微微一僵,退出来转身看向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少女。

火把下的少女两颊上映出与火光相近的红,似那熟透的果,叫人想啃上一口。

苏槿时敲了敲他的鼻头,“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苏槿言回过神来,暗啐了自己一声,紧步跟上,“你说不担心?”

那为什么还要去?

苏槿时偏脸看他,“明知他是定要去的,何必担心?”

她转回脸,仔细地看着苏槿言给她照亮的前路,轻笑了一声,“就知骗不过你。自是不可能真的不担心。可我的担心,对他没有益处,反而会成为他瞻前顾后的负累,对我自己也没有益处。我想了半夜,倒是想了个法子。他要去,我也能放心地让他去。”

苏槿言拉住她的手腕。

苏槿时停下步子不解地偏头看他,以目光询问。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到能与自己视线齐平了,他手上的力道,也较以往大了不少。即便他自持又内敛,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还是让苏槿时的呼吸滞了一瞬。

不知为何,这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她觉得两颊生烫。幸好在灯下黑的地方,无人会发觉她的异常。

她看着少年眼里跳动的火焰,听得他语气平静,“如果我也想去呢?”

……

苏槿瑜蹑手蹑脚地拎着小包袱,瞧着四下无人,便朝院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踏出去,另一只脚在空中踹了几下,却怎么也无法在身前落地了。

他被人拖着倒行,又羞又怒,“放开我。”

身后的人把他拉成了一张满弓,轻蔑道:“就这点身手,这点敏捷性,你去上战场?”

苏槿瑜不服,“我去了自然就会变强了!大将军七岁带兵,十岁建下奇功,十五岁成为大夏不败战神。”

“可是他现在败了!”

苏槿言不客气的话激怒了沉睡的幼虎,他借力一个倒空翻,一拳打向苏槿言的下巴,逼得苏槿言放开他。

“胜败乃兵家常事!若不是有那么多的胆小懦夫,他又如何会败?!”

战稳的少年伏地如虎,将背弓起,随时都准备好弹跳起来,“是我们的胆小、怯懦、私心害死了他。谁都想要被保护,想要有安稳盛世,却忘了这安稳盛世是用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和热血守护着的。我受了他这么多年的保护,我想去做点什么,证明他保护的人,并不全是弃城私逃的软脚虾!”

“软脚虾可不会逃。”苏槿时举着火把走进院中,把院里照得通亮,“脚软了,跑不动,只能成为会桌上羹汤,齿间美味。”

苏槿瑜:“……”

刚酝酿起来的气势瞬间被打败,真是亲姐!

第85章

苏槿瑜见到苏槿时的那一刻,便真实地展示了软脚虾是什么样子,想跑不能跑,泄气地把小包袱丢到下,一蹲儿窝到青草堆里抱膝,“阿姊……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的。”

结果她一来,他就没有勇气跑了。

苏槿时推开他的屋门,点亮灯,把火把插到院中,闻言嗤了一声,“若这般便能叫你放弃,那你从军的心思也不见得有多坚定,现在便放弃吧。”

“不……”他瓮声瓮气地摇头,欲哭无泪,“我想去。爹不是好官,我会当个好兵。”

“把话咽回去。我当你从来没说过。”苏槿时的语气陡然变冷,“他是不是好官,自有百姓评断我们只是他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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