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与商陆并不熟悉,拢共也就是在陈紫娴离开的时候为其送信时说过几句话,而后,安排好了合作的事便鲜少再亲自去商记酒楼,即便是去,也不曾再见过商陆……
他出事了,与她何干?!
可是商家拿合作的事情威胁,她不得不压着心里翻涌的暴躁去处理。
路上,一个不愿意再受人逼迫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叫嚣,直到到了商家,她才勉强压制下来。
无心去观赏商家的亭台楼阁,径直跟着商家的下人往商陆的院子行去。
当然,便是观赏,也不会让她感到惊艳。
下人把她带到商陆房门口,“苏小娘子,少爷就在里面。”
被她凉凉地瞥一眼,下人不自觉地的把脊背压弯了,直到她从自己面前走过,才疑惑地抬起头来……怎么觉得这个村姑比起他们老爷来更让他心慌?
听到她轻柔地敲门,唤了一声商陆,下人又觉得一定是多想了。
可不过转瞬,便听到带着怒火的喝声,音未落,门便随着毫不客气地踹门声打开了。
下人打了个颤,暗自觉得若是她成了商家的少夫人,他以后一定得好好地讨好着。
……
苏槿时厌极了这种遇到什么事便借着醉酒来麻痹自己的人。
商陆不是她的父亲,她自然没有那样的耐心,也不会为了他去向翁婆婆讨要那帮助醒酒戒酒的汤药。
眼见着那人听到门声动了动,却只是朝酒坛的方向摸了摸又睡了过去,苏槿时心里冷笑连连。
拎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商陆的面门便浇了下去。
懒得去看商陆扑腾的样子,转身把门窗都打开,走到屋外,“再去打一桶冷水来。”
她理所当然地下命令的样子,好似当真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下人下意识地便应了声,按她的吩咐去做,走到院门外,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这里的情况传到商老爷的耳中,他面上的怒意裂开,冷静下来。
商夫人气得牙痒痒,一面擦泪一面咬牙切齿地道:“把她给我打出去!陆儿只要一醒来便会寻酒,找不到酒就会寻短见,她这哪里是救人啊?分明是杀人!成心让我们过不了年关。”
“好了!”商老爷沉了音,“别胡闹,看看再说。”
商夫人不愿,却也不能违抗商老爷的话,只好叫人盯紧一些,千万不能叫儿子出了事。
她的儿子,她心疼,苏槿时却是不心疼的。
又一桶冷水浇在商陆的身上,他终于醒了过来。
隔着水幕,见着随意坐在窗边的身影,立时坐了起来,“娴儿。”
紧几步走过去,眼前水幕破开,便又愣在原地,面上的惊喜迅速消失。
这个端坐着如不可高攀的贵淑一般的少女,有些眼熟,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你是谁?”
不等人回答,又问:“娴儿呢?”
苏槿时冷嘲,“你说呢?”
商陆的模样自然是极好的。
初见他时,苏槿时还暗暗感慨他与陈紫娴是极配的,一个如明艳如阳,一个清朗如月,她亦在商陆的眼里,看到了对陈紫娴的情意。
可到现在,皓月上笼上层层阴霾,颓靡得没了生气。
瞧着他的反应,苏槿时微一想便明白了。
“听说,你因我而寻死觅活?”
“不……”
商陆才发出半个音,便被苏槿时打断,“听说你因为我,许久不曾管酒楼之事,成日里醉酒,若是碰不到酒,你便自杀?”
明明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做得再自然不过的事,可被眼前的女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来,他觉得脸上烧疼,无地自容。
“与你无关……”良久,他才挤出四个字。
“与我无关?很好。”苏槿时冷嘲,“那你便去亲口告诉你的父母,与我无关!去告诉他们,与谁有关。让他们知道,他们好儿子觊觎皇帝的妃子,求而不得,痛不欲生。让他们朝着罪魁祸首发火!”
是皇帝风~流成性,要了陈家的两个女儿。
是陈家父母对权势富贵的野心,把幼女也算计了进去。
“你不敢!”她毫不客气地把现实撕开,“你就是个懦夫!”
“我不是!”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既然都是知情~人,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顾忌了,“一边是她的父母,一边是大夏的天,我若是伤了他们,难过的是的娴儿……”
听到嗤笑声,他下意识地止了音,不解地看着苏槿时。
后者嫌弃地眨了一下眼,“说得好似你能伤他们似的。”
“在天子面前,你便是蝼蛄,是蜉蝣,力小位卑,无法撼动。”
便是他们家在京城混到了一定的地位,也被那人一句话打入了尘埃。
“可即便是陈家,你也无法反抗。所谓的怕陈紫娴难过,只不过是你因为斗不过他们而给自己找的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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