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塌鼻子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上有八十爷奶,下有年幼的弟妹,我们真的不能死啊霍知青。”
“饶了你们?可以呀。”
“噶?”两个人的哭声求饶声戛然而止。
欣喜若狂。
“谢谢霍知青,谢谢霍知青。”
“别谢的那么早,我话还没说完呢。”霍瑜不悦的皱了皱眉:“听我说完你们再谢也不迟。”
鸡窝头和塌鼻子狗腿极了:“您说,我们一定照办,绝不含糊。”
“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赵秀秀想要你们对我做什么,你们只需要对她做上一遍就行。你们放心,赵秀秀家了条件很好的,每个月家里都会给她补贴,只要你们和她结了婚让她掏钱建房子都可以的。而且她家离得那么远也没什么势力,就算是想要来找你们也来不及,说不定等她家里知道消息之后赵秀秀连你们的孩子都已经怀上了。”
“你们说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们,确实是很简单的吧。”
简单,真简单,鸡窝头和塌鼻子都快简单哭了。
经历了这么一回事儿,他们怎么还会觉得这种事情简单?要是赵秀秀也跟她一样那么凶残该怎么办?他们是要被踩断腰椎还是打烂命根子?
哪怕他们没有睁眼也没有说出来霍瑜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嘴角的嘲讽和冷意更甚:“怎么?做不了?”
感受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的压力,鸡窝头和塌鼻子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做……做得到。”
霍瑜这才满意的笑了:“放心,也不用你们真的和她成什么事儿,只要你们能拿捏住她就行了。她不是说只要让人看见了就得乖乖给你们做媳妇儿吗?那你们也让她被人看见嘛。”
“对了,还得提醒你们一下,如果你们两个人一起去,说不定她会说是你们强迫她的,毕竟情投意合可不是三个人的事儿。”
情投意合不是三个人的事儿?那赵秀秀为什么还给他们出这个主意?她还打定了主意想要让霍知青被他们破了身子坏了名声,然后再解决掉他们两兄弟啊。
她知道他们兄弟俩喜欢她,所以想要借刀杀人。
呸,贱人。
想通了这事儿的鸡窝头和塌鼻子也不犹豫了,当下赌咒发誓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让霍瑜操一点心。
霍瑜信他们吗?
那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她仍旧应道:“嗯,我相信你们,可你们也要记住我说的话才行。”
说完她移开棍子和脚:“好了,我先下山了,你们把眼睛弄干净了也回去吧,天怪冷的。”
“知道知道,霍知青慢走。”
慢走的霍瑜飞快的把鸡窝头和塌鼻子的这段记忆下了一个禁言术,背着筐子拖着柴火就下山了。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倘若别人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对那个人好,要是别人算计她,她也是会报复回去的。说实话,对于赵秀秀,让鸡窝头和塌鼻子别真的和她成事儿已经是自己最后的仁慈了。可别说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也别说什么以德报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赵秀秀要来害她?
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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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家,到了家放了筐子和柴火洗了手进到房间里就看到裴家五兄弟正围着桌子在看什么。
裴凚裴凉两兄弟眼睛红红的,看到了霍瑜之后像是看到了救世祖:“小瑜姐姐,兔子。”
霍瑜这才看到桌面上放着的毛巾里有两只小小的还没长毛的兔子,以及旁边的小破碗里还装着一些大白兔融化了的水,碗底还有没有完全融化的大白兔奶糖。
兔子很虚弱,还受了冻,整个兔身都在抖,看样子是命不久矣了。
裴凝的眼眶也有些红:“这是大哥刚从山上带回来的,都快要冻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真可怜。”
“是有些可怜。”霍瑜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条毛巾和一捧不知道什么毛的东西出来,又去找了个小号的搪瓷盆子出来:“这是兔子毛,刚好可以拿来用。”
她先把毛巾放到搪瓷盆里,然后捧着两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兔子放进去,顺带悄咪咪的给它们输送了一些灵气让它们能平安活下来。放了兔子之后她才把兔子毛也丢进去,最后再搪瓷盆上面又盖了一条毛巾,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口子方便里面进入新鲜空气,免得把兔子闷死了。
“小凝,你去把那些糖水倒了,从小琅那里挖一点奶粉过来泡了,我们把兔子喂一喂。记得不要太烫了,别把兔子烫伤了。”她说着把搪瓷盆子端到炕尾。
现在白天也烧炕,哪怕是炕尾也是暖和的,把兔子放在炕尾她和霍琅睡觉的时候也碰不到,说不定这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还能活下来。
裴凝连忙去了,连带着裴凌和裴凚裴凉也跟着跑了出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兔子就饿死了。
“能活吗?”裴凛问。
“看情况吧,不好说,你在山上捡到它们的时候就这样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它们被母兔子压在身下,还有几只兔子,都已经死了,母兔子也死了。”
霍瑜惊讶的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才感叹:“那它俩命还挺大。”
可不是命大,兄弟姐妹连带着亲娘都死了,就剩下它们了。如果没有遇到裴凛,或者说裴凛没把它们带到自己家,再或者自己晚一些回来,这两只兔子都活不下来。可它们就是命那么好,在山上没有冻死,遇到了裴凛,裴凛把它们带到了自己家,自己又及时回来了。
这运气简直了,天选之兔啊。
“要是养不活那就算了。”裴凛又说。
“嗯,我知道,先试试吧,说不定养得活呢。”有她在,怎么可能养不活呢,对她来说枯木逢春都是简单到不行的事儿,更何况只是两只又饿又冷的兔子:“对了,那个母兔子和那些小兔子呢。”
裴凛侧过头不再看她和装兔子的搪瓷盆子,他摸了摸鼻子:“我把它们埋起来了。”
因为靠着窗外面的光线透过玻璃窗子射进来,霍瑜只觉得这一刻耳尖有些微红的裴凛简直像是神明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