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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应酬,周轸只陪了一轮就下来了。
一来新客户,不必这么大的阵仗;二来,他和市场部的人倒苦水,今天不怎么担酒。身子不爽,喝趴了,难看不说,还进不了房门。
市场部的经理人也有家室,懂得这种痛,瞬间惺惺相惜起来,卖命地给周总打掩护。
某人轻松解除/武/装,最后一口酒也悉数吐在揩脸的热毛巾上。
包厢更衣室里,周轸洗脸穿衣的时候,市场部的经理人和周总临走前取笑几句,说他见过周总太太,很温柔小意的女生,不该的,不该这么母老虎要周总这么意悬悬。
周轸反口问经理人,那么,你太太彪在哪里?
备孕狂魔。救命。经理人说他快要被这女人折腾到有障碍了,出差也算着排卵期跟我走的,你说要不要命。
周轸:“那你今晚?”
喝这么多酒……
经理人总结:钱难苦,屎难吃。
再添一条:女人难哄。
添的这一条,周轸只认同一半。我不要哄她的人,我要哄她的心。
临走前,周总还不忘鼓励员工,“加油,祝你好孕。”
晚上八点半不到,江南惯是湿冷,江北那场雪到底没飘到这里。
周轸甫进门,玄关门口的纸箱子里堆了一堆红薯、南瓜。他脱鞋的动静,方姨听见,有些意外,意外二子今晚回来的这么早。
周轸脱了大衣外套,摘了领带,原本习惯不穿鞋进里的,今日破天荒地,从玄关柜里翻出一双拖鞋来,趿好问门口这堆扎眼的农作物怎么回事?
嘉勉种的南瓜秋后就涝死了,这是司徒妈妈送给她的,说这个南瓜留了好久,又粉又甜,做种一定很好。
周轸闻言,蔑笑,“她是当真要去种田了。”
方姨看着这小二子笑,心里毛毛的,心想,好的也是你,阎王脸的还是你。一时不敢回应他。
只说砂锅里有鸡汤,给你盛一碗?
“不必了。”
“嘉勉自己煲的。”
“……那就尝尝,尝尝她有没有进步。”
影音房里的隔音软包是周轸当初加固过的,里面放再激烈的枪战片,外面也闻不得一丝动静。
有人难得今日好心情,躲在里面重温旧剧,还是那种老掉牙的清宫戏。
周轸端着碗进来时,房里灯火通明。
倪嘉勉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周轸走近看,才发现她睡着了,睡姿柔软,缩成只猫状,手里还捏着袋话梅。
周轸一边喝鸡汤,一边顺手抽走了那袋话梅。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静。
他干脆去调音响,声音键+到MAX值了,有人才徐徐从叠加的声音里骤醒。
睡迷糊的人,看着有人始作俑者把声音开到噪音的地步。二话不说,先夺了他的遥控器,让一切回归细微的安静。
屏幕上演到小燕子因为永琪不配合他们卖艺扮托,没头脑与不高兴二人顿生口角,箫剑好心出来劝和,谁知永琪醋坛子打翻了,瞬间火冒三丈。“情敌”立场对线,对方呼吸都是错的,还遑论要你说什么大道理哦。
嘉勉坐正自己,继续看老剧,嘴里一颗话梅核吐到边几上的烟灰盘里。
手继续往铝箔袋里摸,拈一颗往嘴里送。
小时候嘉勉和嘉励一起看《还珠格格》,嘉勭偶尔投几眼,理不清剧情,问永琪怎么和小燕子在一起了,他们不是兄妹?
嘉勉:假的,他们是假兄妹。
今日的周轸问:我记得还有个知画?
嘉勉:“没有。双女主最后百合了。”
某人笑,但明显他不信,不信倪嘉勉的扯淡,再两三口喝完鸡汤,碗里的肉和料悉数没动,搁下碗,点评她的厨艺,“红枣搁多了,汤头有点甜。”
沙发上的人:“不重要。”
“嗯?”
“我说你的意见不重要。”
“我有说是意见?分明陈述事实结果。”
“汤我炖了自己喝的,司徒妈妈送的老母鸡。”
“别管老母鸡老公鸡,我只知道你骗人了。”
嘉勉抬眸横他一眼,
周轸站着垂眸,斗志昂扬,“煲汤,你煲汤绝不会只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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