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嘉勭托付周二的,给嘉勉找房子。
眼下,周轸兑现承诺了。他带嘉勉来看房子,这里是周家的地产,CBD版图的双子塔楼,酒店公寓针对的也是高端用户。
这里的门禁很严格,物业管家老早在中庭候着周先生,给周先生齐全的门禁卡及钥匙。周轸接过那些,随即转递到嘉勉手上。他带她上楼,电梯里,嘉勉冷漠地望着他,周轸学她的冷漠,
彼此互不让步。
房子在24楼,周轸抓着嘉勉手里的钥匙开了门锁,一套维多利亚复古风格的两居室,映入眼帘的就是整套房子最最标致的绿墙裙。
清新利索的绿与大片的留白完美的契合。
周轸说这套房子是他当初出让给一个朋友的,对方是个设计师,但作品完成后,一直没有住进来,如今他重新买回来了,当他送给嘉勉的礼物罢。
“你住这里,去哪里都方便。我也放心。”
他把她领进门,阖门的时候,有门被反锁的动静。
嘉勉回头看他,无畏无惧的神色,“如果你折腾这一切只为这些,那么,我看到了,也拒绝你。”
某人站在玄关灯下,冷白皮的面容,他似乎有点热,松松颈上的领带,人始终站在门口,下一秒,终究出言不逊了,“嘉勉,你拒绝我,却没有拒绝那个男人。”
旁余的他满不在乎,只认真问她,也步步紧逼她,“你当真喜欢那个姓梁的?”
“一个甘心把你置身于瘦马说辞的所谓男人?”
“我没有!”嘉勉下意识反驳。
她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
她的成长和梁齐众毫无关系。
“那么,为什么会跟他?”周轸说话间到了她眼前,她退无所退,他的气息几乎砸在嘉勉的眉眼之上。
“这是我自己的事、”
“就是不准!”嘉勉的话还没说完,周轸怒喝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犯这样的糊涂,唯独你倪嘉勉不准!”他如是说着,忽地伸手来,一把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他,“嘉勉,我说不准,你听懂了嘛!”
一息间,嘉勉红了眼,她无法动弹,被周轸逼得。
她也无法相信,回来这些时间,真正发难她的,是个外人。
叔叔没有,嘉勭没有。
他要她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嘉勉,我要你亲口说,因为什么,你会把小时候那么固执的嘉勉弄丢了?”
他的气息与声音再亲昵不过地挨着她,像羽毛又像火焰,嘉勉很难无动于衷,可是她又无从交代起,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步步走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轻易出卖了自己。
眼泪比她的缄默诚实,或者她一直在等着这样一个出口,哪怕荒诞野蛮,乖张暴戾,
嘉勉终究在这胁迫里,不设防地落泪了。
因为那只猫,那只她养了十年,周轸取名叫端午的猫,
因为妈妈这些年始终不太与嘉勉亲近,她待嘉勉的好,像是任务,又像是不得已的责任,
因为某次放学,嘉勉提前回来,撞破了她和一个男人……
因为嘉勉第一次来例假,而妈妈是半年以后才知道的,
因为梁齐众的出现,他时常看到她,
因为他为嘉勉拍了幅画,
因为她把画还给梁的时候,碰到了妈妈……
季渔不经嘉勉的同意,擅自去了她的公寓,因为妈妈一直不喜欢猫,端午那时候已经很老了,那段时间又在生病,季渔不想听到那个畜生叫唤,故意把门开着,端午跑了出去……
季渔质问嘉勉,和梁齐众是怎么回事?
嘉勉一心只想着她的猫。
妈妈终究失控了,疯狂地控诉嘉勉,这些年,我甚至比不上一只猫!
我应该也死掉,才不会让你满心满意只记得一个父亲!
你以为你父亲又好到哪里去!
你们父女俩全一个货色,和我有仇。
季渔口口声声地问嘉勉,和梁齐众什么关系?
嘉勉摇头,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他能一掷千金地为你拍画?
没有关系他能为了你,给你老板生意做?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下一秒,季渔无端伸手打了嘉勉,骂她果真长大了,居然开始会玩弄男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