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奎也忽略了正在打呼噜的小丫头,先去翻找男人的行李包,正当他拉开拉链,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影子,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脊椎两处穴位被人猛地一戳,他当场身子发麻稳不住,狠狠往旁边一栽。
展柔不给对方还手机会,紧接着一个手砍刀,劈晕了对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40章、请叫我鲜艳的红领巾!
当太阳的光亮慢慢撒遍天空时,开往京城的火车上,展柔躲在展建军背后,哭得一抽一噎,好不伤心。
“呜呜……二叔……我害怕,我不想坐火车了,火车上都是坏人,我想回家……”
展建军焦头烂额地安抚侄女,然后火冒三丈地质问列车长,“你们怎么回事?从哪找来的夜班列车服务员?就是这样玩忽职守巡逻的?!坏人都摸到我们旅客的卧铺来了!幸亏我回来得及时,否则我侄女的清白就要被这男的毁了!”
展柔眼珠一转,哭得更大声,把三分委屈、三分后怕、三分恐惧、一分难堪表演得淋漓尽致。
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有木有!
被人用床单反绑的汪大奎低着头,躲避众人鄙视憎恶的眼神,暗道倒霉,着了这对叔侄的道。
眼下辩解他只是偷东西,没有欺负这丫头,那更倒霉。
女列车员王菊心惊胆战,生怕展建军把她供出来,没想到他只字不提,逮着汪大奎训。
王菊心慌意乱,一个劲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巡逻时没发现——”
周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南来北往旅客,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先前就瞧见这男的窜来窜去,原以为是惯偷,没想到不要脸,竟然想非礼人小姑娘!”
“丢死人了,这么大男的看穿着,不像没老婆孩子的,怎么非打起这种主意。”
“报警,赶紧报警,这种人千万不能留在火车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攻击汪大奎,展柔哭得‘更凶’,闹着要下车。
展建军态度强势,非要列车长给个说法。
列车长示意众人安静,他已经第一时间报了警,等停靠下个站台,就会有人把汪大奎带走。
“大家伙别急,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看好你们自己的行李,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
等围观旅客散掉,列车长跑去联系上面的领导,跑回来与展建军沟通,最后不仅退还四张卧铺的票钱,还赠送了两份纪念品。
展建军见好就收,展柔顺势止住哭闹。
一刻钟后,列车停靠东水站台,有穿着制服的铁路民警上来把汪大奎带走,展建军和其中一位民警悄悄说了几句话,对方表示理解。
“您处理得很好,没有引起其他骚乱,保证了大部分旅客的财产安全,我们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件事,会请列车长配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
对方问展建军的工作单位,声称等案子结束后会寄一份奖励给他。
展建军婉拒,“不客气,这是我们老百姓应尽的义务。”
火车再次启动后,那位叫王菊的女列车员再也没出现。
展建军浑身发软地往卧铺上一躺,“丫头,我就不该听你的话,白白遭人戳了一针,到现在脖子还疼。”
“二叔,您这是为人民服务,怎能计较这点小事呢?”
“就这么放过王菊?万一她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展柔眼睛通红,正在用湿毛巾敷眼睛,她没有打草惊蛇的原因就是想要引出王菊背后的产业链,能够弄到医院的麻醉针和麻醉药,王菊本事不小。
“她不会报复,她与汪大奎只是露水姻缘,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何况是她?”
“言之有理,不愧是我的好侄女,料事如神。”
“得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抓紧时间补觉。”
“好嘞。”
之后一路无话,叔侄俩各自休息,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列车终于到达京城火车站。
十二月的京城,早早入了冬,温度比金城低多了。
展建军儿时的发小开车来接他们,对方叫史来富,名字和身形匹配,乐天派的可爱中年大叔。
“嘿,几年不见,你座驾升级了啊,竟然开上小汽车了!”
国产牌子小汽车,这年头能够买得起私家车的少之又少,都是万元户。
史来富替他们开车门,“你就别嘲讽我了,我这是买的人家二手车,哪比得上您在南边发财?”
展柔笑着坐到后座,好奇地打量外面的风景,不管前面俩人废话叙旧。
史来富家住贵人巷,巷口窄小,他把车靠着墙根停下,招呼叔侄俩下车。
“他侄女,不好意思,车子开不进去,麻烦你走几步,就在胡同里第三家,很近的。”
“没事的,来富叔,你叫我展柔就行。”
展建军提着金城带来的土特产,与史来富边走边说,展柔跟在他们身后。
史来富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托祖上的福,他手里有三套四合院,不过院子都不大,其中两套已经租出去,留下一套准备给将来孩子结婚用。
贵人巷胡同第三家正是空着的这套,主屋面朝南,还有东厢的客房,总共两间屋子,院子虽小,胜在干净,唯独没有厕所,得去巷子口的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