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怎么突然就神魂受伤了?”
大家相顾失色,只觉得这场战斗开始得莫名,结束得也很奇怪。
直到黄衣老伯和少年被送出来后,他们才明了发生了什么——那黄衣老伯出来后,精神依旧未恢复正常,不受控制地大喊大叫,说什么自己赢了,说什么自己是门派的第一名…
简直就跟疯子一样。
当下,就有老伯的挚友拦住了本打算离去的潍,质问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黄老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潍温和无攻击性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原来我的幻境会影响到他神魂的,毕竟我是第一次来结界内历练呢!”
最后半句话说得…极其凡尔赛。
第一次进结界石,那必然是修仙时间短的初学者了,不仅修得能攻击仙魂的神技,还能在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击溃金丹中期…
——这少年,简直是天赋异禀,万中无一,假以时日必能在仙界留有一个名号…
这下,是该拦着?还是放人?
众人迷茫。
他们只知道——今年万派大会的第一名已定。
“潇湘派,当之无愧。”
第一重天万里大漠黄沙漫漫。粗粝沙石似雪飞舞,连空气中都浮动着难以呼吸的颗粒感,一人立于凭栏高柱旁,凝视虚空眨动睫毛,像是方才思虑中悠悠回神。
“庄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了。”
随着伺者的这声传报,庄鸣不知何时站在庄侪身后,替他批上防沙的厚实大衣,说:“师兄,一重天的瀚海沙漠越发严峻,为何不进屋,偏要休歇此处?”
面对这番担忧的劝解,庄侪并不领情,甚至看不都看来者一眼,冷漠地问:“第几名?”
竟然一点铺垫都没有,也没有屏退伺者,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庄鸣打从心底不舒服,甚至有种师兄是故意让他丢脸的感觉。他缓了几分情绪才接着回答:“第二名。”
乾元旗被潇湘派击败后,又立刻挑战了第二名,才能勉强维持在较高的排名上。本来第二名已算很好的成绩,但因为对比参照物是去年的师兄,便显得逊色不下十分。
连同好几个年纪大辈分高的伺者都摇了摇头,像是对这个成绩很是不满的模样。
“我想象的名次便也是第二名。”庄侪没有注意到庄鸣眼中闪过一瞬猩红,还在好脾气的他安慰劝说道:“这次万派大会危机重重,那呈书便是最大的绊脚石。你自告奋勇参赛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结果,如此便也不意外。”
如果让他人看到庄侪罗刹还有这番如兄如父的尽责嘴脸,定然惊愕不已,只可惜,庄鸣不吃这套。话音刚落,场面便陷入无言的僵局。
隔壁老伺者见情况不对,默默地退了下去,心想:这庄大师兄实在是不会说话,明明是教导师弟成长的好事,被他如此遣词造句,反而像是在阴阳怪气,等着看别人笑话一样。
的确,庄鸣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他知道师兄是故意让他去经历挫折,学会成长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师兄待他好认真尽责,而是感觉他庄鸣像是个强者的玩具,被没事拉出来丢脸逗大家开心。
——为什么不提前让他提防呈书?
——为什么在知道万派大会必输的情况下,还要派他前往?
此时的庄鸣,已然忘了是他自己要求出席万派大会了。
在他的心里——他会出席万派大会,都怪庄侪;他丢了乾元旗第一,也怪庄侪;全仙界都在看他的笑话,更是庄侪的错。
“该死。”他咬牙切齿恨恨低吼,连嘴唇咬破出血了都没感觉。
庄侪不知庄鸣心中所想,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已学通透了,便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劝慰:“第二就第二吧,明年再打上去便是。强者不畏惧一时的战败,心不败便不败。”
轰隆咆哮的风沙卷走了部分字眼,同样扰乱的,还有兄弟俩人的感情。庄侪叹了口,不再多加言论,这事就算翻过去了。
“听闻二重天绯雾幽谷诞生新秘境,准备下明日即可启程。”
“是。”
庄鸣眼眸深浅忽变,拱手慢慢倒退下去,只余庄侪一人独自呆在这沙暴席卷下的亭子中,若有所思。
万派大会结束,呈书一战成名。
而受益最多的,竟然是目前坐落在潇湘原住址的轮回城。第一的名号如同稀世法宝,吸引各门各派趋之若鹜,试图借机与呈书打好关系。
第三重天门派众多,又多是曾参加过潇湘派举办道会的修仙者,于是一进那厚重诡异的大门,他们便被里头的装潢布置给错愕一瞬,差点以为时光回溯,又回到那潇湘鼎盛时期。
因为里头的布置,竟然同旧日潇湘一模一样。
二月初,第三重天风寒不止,万物沉眠,唯有轮回城内一片温暖热闹的气氛,街头巷尾,车水马龙,到处悬挂红灯笼,与霜雪染色的外头景象相映衬,只觉满城喜色,难以言表。
有入城者好奇问道:“城内是发生什么喜事了?”
答曰:“因为主宰荣获仙界第一,正在庆祝呢!”
竟然用如此原始的方式祝贺,众仙哭笑不得。仙界喜静崇尚低调,哪怕是乾元旗去年拿下第一,也未能如此铺张祝贺过。
一时间,人间烟火气铺面而来,让人倍感温馨。
再接着往下走,除了街道两旁让人乐趣盎然的鬼市外,还有一座形同岳麓庙堂的高楼,底下群樱围绕,景致幽美。
这威武壮丽的外观,令不少外派人士起好奇心,抬脚往那高楼碉堡处走,结果没走几步,就被门外钉子似伫立两旁,严格把守塔门的鬼卫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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