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银行家的府邸,博尚让莫尔塞夫停一下。
“刚才在唐格拉尔先生家里,”他说,“我对您说应该让基督山先生作出解释。”
“对,咱们这就去找他。”
“等一等,莫尔塞夫。去伯爵家之前,您得先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问题的严重性。”
“难道比来唐格拉尔家更严重?”
“是的。唐格拉尔先生是个一心想着钱的人,而您知道,一心想着钱的人因为知道冒的风险代价太大,所以轻易是不肯跟人决斗的。而那一位正相反,他是个绅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您就不怕这位绅士兴许还是个剑客吗?”
“我就怕找不到一个肯跟我决斗的人。”
“喔!您放心,”博尚说,“这一位是会跟您决斗的。我还真有点担心,怕他枪法太准。您得当心哪!”
“朋友,”莫尔塞夫惨然一笑说,“我是求之不得呢,能为父亲死在角斗场上,就是我最好的归宿了。这样我们就都得救了。”
“您的母亲会伤心而死的!”
“可怜的母亲!”阿尔贝用手捂住眼睛说,“我知道她会这样。可是她这么死去,总比含羞忍辱地死去好些。”
“您决心已定,阿尔贝?”
“是的。”
“那就去吧!不过您知道能碰到他吗?”
“他应该就比我晚回来几个钟头,这会儿肯定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