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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吓的筛糠一般,那个少年抖着腿站起来,脸色白白地慢慢挪步……
余庆和那少年离开,皇上看他们一会儿,发现一个个的,都乖乖地拿起来书本装模作样,走到刚刚那两个玩斗鸡的学子面前。
“‘呆若木鸡’何解?”
!!!
那两个学子魂儿都吓飞了,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知道躲不过去,磕磕绊绊的声音,跟哭一样。
“……大唐……《东城老父传》中有载:每到斗鸡的日子,唐玄宗都会让宫廷乐队集体出动,后宫佳丽纷纷出场……‘鸡王’贾昌……‘鸡王’贾昌……”
他真亏哭出来了。
“鸡王”贾昌,引导群鸡气宇轩昂走到场地中间,指挥群鸡进退有度,顾盼神飞,犹如战场上的将军,勇往直前,不叨得对手鸡血长流决不罢休。
战斗结束后,又命令手下群鸡按胜负关系列队,接受玄宗的检阅,整齐划一地回到御鸡坊中……他没有那个本事,他就无聊玩一玩。
皇上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那声音对比他的面色,堪称和蔼可亲。
“‘当年重竟气,先占斗鸡场。’‘马上抱鸡三市斗,袖中携剑五陵游。’都很好。斗鸡不光是一种玩乐,还与勇气、侠气相关。若是懂了斗鸡,自是可以彪狂至极。”
!!!
所有的学子,都瞄他。
这个少年一听,误以为这也是一个斗鸡行家,登时眼冒绿光。
他的玩伴一看,生怕他得罪贵人,鼓起勇气,哆哆嗦嗦的:“公子……我们,我们……就玩一玩。”
皇上一副很明白的模样:“千家诗学完了,背一背张仲素的《春游曲》。”
一看就是穷人家出身的玩伴一愣,老老实实地背。
“烟柳飞轻絮,风榆落小钱。濛濛百花里,罗绮竞……竞……”
“秋千。”
“罗绮竞秋千。骋望登香阁,争高下砌台。林间踏青去,席上……”
“寄笺来。”
“席上寄笺来。行乐三春节,林花百和香。当年重意气,先占斗鸡场。”
“很好。下一首,张籍的《少年行》。”
“……日日斗鸡都市里,赢得宝刀重刻字……遥闻虏到平陵下,不待诏书行上马。斩得名王献桂宫,封侯起第一日中。不为六郡良家子,百战始取边城功。”
“背得好。‘不为六郡良家子’何解?”
“汉唐制,凡从军不在七科谪内者,谓之良家子。此处拈出六郡良家子以对比,表明立功艰难而缓慢,百战历久,才得收取边城之功。”
这不是出生投胎的运气,也不是科举中状元的才华,这是真实的打仗能力!
少年背完,好似背诗词里的豪情感染,眼里有了一丝丝不一样,听到这位贵人又问:“‘百里报仇夜出城,平明还在娼楼醉。’何解?”
他脱口而出:“大唐人,侠气和豪气并生,然此举于大明对不对。‘侠以武犯禁’。大明律规定,私人仇恨,当报官府,私下寻仇,丈三十。留恋娼寮萎靡颓废,更不对。”
话音一落,他对上贵人的眼睛,眼里有倔强的不甘心。
皇上在心里点头,还有梦想,很好。
皇上转头看向另一位斗鸡少年。
“于鹄的《公子行》,背。”
这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胖乎乎的少年,刚刚的紧张不安不再,面孔发光,张口就来。
“少年初拜大长秋,半醉垂鞭见列侯……玉箫金管迎归院,锦袖红妆拥上楼。更向院西新买宅,月波春水入门流。”
“富家翁的生活,也很好。”
“嘿嘿。”这位少年得意的笑,看着贵人的眼光,那跟平生知己一般,他刚要说话,一个声音插进来:“公子,我也会背。”
“会背什么?”皇上一转身,就发现这个学子、所有的学子都特期待的模样。
“我会背《大明律》。”
“《大明律》《工律》第十卷。”
“礼法,国之纲纪;礼法立则人志定、上下安……凡各处公廨、仓库、局院系官房舍,如有损坏,该负责官吏要随即报告有关机构修理,违者笞四十;若因而损坏官物者,除依律科笞四十之外,并赔偿所损之物……”
他们有心,皇上就一个一个考试一遍。他们说自己会什么,就考什么。
包括那位出去回来的小头头,都考完后,皇上确认,这不是天经地义被丢弃的学渣,这不是老师眼里的“拖后腿”,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年,这是一个个人。
人,不应该是老师给贴上一个标签,就可以弃之不顾。
皇上看着这位,似乎是刚刚睡醒的老师,眼里还带有一丝丝鼓励:“你有一批好学生。”
!!!
老师彻底醒困,宿醉的头疼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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