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的时间,草原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士兵们也不再愿意为了一个看似无法达成的目标而送死。
鲜柔红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改变战术,从强攻转为围困。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天的气息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冬季的严寒。
鲜柔红带领的草原部队已经围困了宁堡两个多月,但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由于被南兴突袭而造成的粮草储备严重不足,部队已经陷入了粮草不济的困境。鲜柔红深知,如果不是青狼部的威望和实力仍在震慑着其他小部族,恐怕他们早已纷纷撤离,各自寻找生机。
而在宁堡内,南兴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看着案头上的兵部回执,心中的怒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回执上的内容让他感到被朝廷抛弃的愤怒。
朝廷以冬季来临、大军不宜出行为由,拒绝派兵增援。而且,由于西部边境尚未平稳,也无法抽调洪景天前来支援。回执中虽然不乏勉励之语,但南兴知道,这不过是空洞的安慰而已。没有援兵,一切只能靠自己;而且,还不能后退半步。
南兴心中的愤怒和无奈难以言表。他清楚,宁堡虽然坚固,但粮草储备也并非无穷无尽。如果草原人继续围困下去,宁堡的守军最终也会面临粮尽粮绝的境地。而朝廷的冷漠和无情,更是让他感到心寒。
燕无暇拿起回执,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明白南兴的愤怒和担忧,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他轻轻拍了拍南兴的肩膀,安慰道:“大人,我们不能被朝廷的冷漠击垮。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相信我们的将士们能够守住宁堡,直到春天的到来。”
南兴无奈地叹息道:“初冬才刚刚开始,随着寒冬的深入,宁堡后方的湖泊将会彻底冻结。我们的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前方,对于湖面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一旦湖面结冰到足以承受马蹄践踏的程度,我们恐怕难以抵挡鲜柔红那个疯子率领的青狼骑兵。”
燕无暇点头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当初修建兵堡时,为了取水方便,我们确实只围了一部分湖面,并未修筑高大的城墙。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重大的失误。而且,兵部既不派兵支援,又不允许我们撤退,我们确实面临着巨大的困境。”
南兴却笑了起来,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自信:“燕无暇,你看鲜柔红他们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听说他们已经开始宰杀战马了,这可是个不祥之兆。而且,外面的天气比堡内更加寒冷,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只需耐心等待,说不定谈判的使者很快就会到来了。”
南兴的预测很快成为了现实。鲜柔红的大帐内,战与和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青狼部虽然强大,但其他小部族却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
冬季的严寒和粮草的匮乏让他们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他们必须回去照顾部族中的老弱妇孺,否则整个部族都可能无法度过这个寒冬。
然耀宗,这位曾经积极鼓动出兵的长生部首领,此刻也面临着其他部族的指责和压力。
他心中其实也已经萌生了退意,于是他向鲜柔红说道:“大首领,我们此次出兵的本意是为了剿灭第一军,惩戒他们在草原上犯下的罪行。如今,第一军已经被我军歼灭,虽然南兴偷袭了青狼部,但也被我们围困了三个月,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然而,现在部族的存粮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过冬了,我恳请大首领为了部族人的生计考虑,暂时罢战言和吧。”
鲜柔红听着然耀宗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然耀宗说的是实话,她也清楚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牺牲。但是,她又如何甘心就这样放弃呢?她心中的复仇之火还没有熄灭,她又怎么能轻易地罢手呢?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鲜柔红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继续战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失去生命,而胜利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和权衡之后,鲜柔红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然耀宗和其他部族首领说道:“好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们确实不能为了复仇而让更多的族人牺牲。我会派人去和南兴谈判,争取达成一个和平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