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听得眼中热意翻涌,第一次听陆执寅如此真挚的对她说这些话。忍不住朝他走过去,结果被她爸瞪了一眼。
苏父并不相信他的话,“平时这些甜言蜜语应该没少说吧?”
苏曼在心里摇摇头,陆执寅要是能跟她说这些话,估计您现在都该抱孙子。
“爸,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我刻薄?三两句话就把你哄骗了,没出息。”
她就是没出息,在喜欢人面前要什么出息。
“我带你去看看额头吧。”说着怎么都不顾她爸的阻拦,走向陆执寅,虽然他一直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他上伤口,但炽白的灯光下陆执寅冷白的面容总让她一阵一阵的担心。
“你敢去。你要是敢去,以后就别回这个家了。”
苏曼怒气值已经积攒到爆发,“苏老头,你过分了啊!”
“怎么?为了他,你连爸都不愿意叫了,下次是不是连认我都不想认了。”
苏曼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拿起陆执寅的外套,递给他,“咱们走。”
“苏曼你给我站住。”见她边穿衣服边往外走,苏父是真急了,他对陆执寅再挑剔不待见,那也是因为怕苏曼受伤害,“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这已经不是出不出门的事情,而是二选一的问题。
陆执寅站在门口的方向,黑衣黑发,垂容静立,他的目光沉静期待。苏父站在她身后,满目焦急,嘴里虽说着最凶狠的话,手指却微不可察地在发抖。
到底会选他这个老父亲,还是花言巧语哄骗她心的男人。
苏曼几乎没有犹豫,直奔着陆执寅的方向,坚定而去。
驻立的男人的眼神一刻不眨地盯着她,胸膛中的那颗心,随着她步伐,一声一声地强有力的跳动。
假如此刻有神明垂照,那么苏曼走向他的这几步,无异于神明赐予给他的偏爱。
深色的大门被隔绝在身后,黑夜侵袭而来,两人的身影很快融入进黑暗。
——
苏曼的手心被紧紧地攥住,陆执寅的掌心干燥温热,苏曼被他攥的,很快出了薄汗。
一直到临上车,陆执寅才一声不响地放开她,车门打开,她坐进副驾驶。
幽闭之下,她还没坐稳,便听身边衣料窸窣声响,一具高大的身影很快靠近她,熟悉而又清冽的男性气息,沾染了她身上的温香,混合后调升了车内的气温。
“我没想到你会跟着我出来。”即使在黑暗中,陆执寅也很快摩挲到她的额头,下巴紧贴着,说出的话,有种莫名劫后余生的喟叹。
“你受伤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她想起他额头上的伤口,“你小心伤口,咱们先去医院吧。”
“没事,不深,刚才血就止住了。”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微微抬头,额头循到他的下巴,轻轻地蹭了蹭,温柔缱绻。
“我舍不得你,刚才看见你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个地方,一句话不说,但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心里太难受了。”
黑暗中他寻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地握住,“既然选择跟我走,就再也不能离开,再也不能说分手了。”
“那不行,万一你对我不好呢?”
“我不会对你不好,以后你不管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苏曼想了想,“你真想过一辈子的事啊?可一辈子有那么长,你真确定都跟我在一起?”
她说完这话,便觉裹挟摄人的冷杉浓重后调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黑暗中,她的下巴被轻轻捏住,轻转向一边后,被重重稳住。
雪山坍塌,万物被包裹,就连灵魂都被这炙热的感情烤的轻轻打起卷边,状似投降。
她轻柔而笨拙地回应着,似在这雪山般浓烈的炎热之上,轻轻地滴上一滴晶莹的甘露。
男人在她耳边沉重的喘息,手下是将她摁入怀中的力道,“你简直要了我的命。”
她眼神无辜。
他在耳边继续说道,“不能再走了。”
她回应:“嗯。”
“也不能再说分手。”
“你要是对我不好......”
“我不会对你不好。”
“那好.....。”
——
找到附近诊所,做完清创,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车上,她打了两个回去,毫不意外都没有人接,苏曼想起她爸这两年经常说心口有时会疼,担心今晚是不是真被气到了。
不放心,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终于通了,那头传来苏母及其压低的声音,“妈,我爸怎么样了,他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哎,生着气呢,找你大伯喝酒去了,我俩现在都在你大伯家。”
“这么晚了......”
“快结束了,不过你爸喝多了,正骂你呢。”果然隔着电话,苏曼时不时地听到那头传来几句,“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