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清,带我入宫面圣。”柳禾准备好,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
二人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未出寅时,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深更半夜,无诏不得入内!朗侍卫,你不该不懂这规矩。”守门的参将一副倨傲样子,关着城门不给开。
“我有治疗时疫的药方,快去禀报!”柳禾着急,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官威呢。
“哼,谁家的女子,这么不懂规矩。还药方,怕不是为了面圣,什么理由都敢搬出来了。朗侍卫,不会是摄政王府想着送个美人到龙榻上就能解围了吧?”那参将颇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哪那么多废话,时疫蔓延极快,若不及时医治,你一家老小也逃脱不了。”柳禾见他蔑笑不止,直接吩咐朗清:“你上去把他给我踹下来!今儿就是闯城门,我也得进!”
朗清得令,冲上去就把那参将踹下城楼。
“再说一次,给我开门!”
柳禾话音刚落,门就缓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太监,上前给柳禾请安。
“五世子妃,请进。”柳禾没来得及客套,叫上朗清往里行去。
走到寿康宫,太监只准她一人进去,往里走,就见一个少年正跪坐在榻上下棋。
“柳禾?”他没抬眼,只拿起一子放在棋盘上。
“参见皇上。”柳禾不知道再多的规矩了,只能下跪把脸低到地上了。
“不必多礼,我与慕兄曾情同手足。”他又下了一子,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谢皇上。”柳禾跪直,却并未起身。他只说不必多礼,却没叫自己起来。
皇帝仍旧只是下棋,也不看她,也不问话。柳禾顿感,这位皇帝不简单。
“其实,朕该叫你一声五嫂的。”他突然开口,却没抬头,整个人沉浸在棋盘上。
“民妇惶恐。”柳禾不敢多说话,只想悄悄观察。
皇帝听完,勾唇一笑。又下了几子之后直起身,换上一张极单纯的笑脸。
“呀,五嫂怎么还跪着,都怪朕,一下棋就什么都忘了。”他抬手示意柳禾起身。
柳禾摸不透他的性子,只觉得方才是自己误判了。皇帝李成钰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的确比慕辰渊小一岁,比柳禾大一岁。
他长得白白净净,单眼皮,却是大大的杏核眼,淡淡的卧蚕。鼻梁高挺却很柔和,薄薄的嘴唇,不笑时粉嘟嘟的。笑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仿佛能带给人温暖的光。
这是一张典型的少年脸,就是学校里最受宠的乖巧校草学弟模样。
“五嫂可会对弈,我们把这盘棋下完如何?”皇帝柔声邀请柳禾。
她不敢拒绝,只能上前跪在台阶下。李成钰眼角的凌光扫过她谨小慎微的举动,面上的笑意不减。
柳禾观察着棋局,发现黑白子各呈一态,表面上皆为防守,实则处处是陷阱。
所以他这盘棋下不下去了,因为任何一子进攻,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从而被一举吞并,全军覆没。
柳禾在一旁看得额上冒汗,听琴知人心性,观棋可知人手段。这皇帝为何要把自己的手段给她看?
“五嫂流这么多汗?”李成钰不解的表情看着她,还递上来一块帕子。
柳禾不敢接帕子,也不敢再与他对峙,只能先开口:“民妇失礼,只因来时太过着急,有些热了。”
李成钰这下才算满足,开口问:“何事让五嫂如此心急?”
柳禾心里忖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皇帝明明自己也着急时疫之事,却不肯先开口询问,生怕柳禾自恃功高。
打了半天哑谜,也落够了柳禾的威风,只等柳禾先提起来,才算说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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