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把枣红马拴在赵国富家门前的树上,便转身进了院子,从院里拴上院门。
赵国富的女人已经从小孩口中知道柴草垛着了火,心里着急,又恨又恼,手里拄着一根棍下了床正往外挪,嘴里骂着是谁点着了她家的柴草垛。
这时,林姑娘走了进去。
赵国富的女人看见林姑娘忙问:“先生,你是来雇车的吗?我们家的车子没在家。”
林姑娘却不搭理她,直接走到她面前,上前扶着她往屋里走:“说,嫂子,我是赵国富的朋友,他托我来给你带一句话。”
他说着便又拉又扯地把她拖到了堂屋里,随手关上了门,插上。
那女人腿脚不便,有些护疼,不由得“哎哟”地叫着,赶拉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生气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你来到我家,怎么能这个样子,你这人真是太没有道理!”
林青竹并不搭理他,从怀中摸出那把明晃晃的尖刀,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说:“我告诉你我是谁吧。半年以前,我爹和我雇了你男人的车回南方,过淮河的时候,你男人偷走了我爹全部的钱。我爹又病又急又气,便死在了半道上。因为没有了钱,我爹的尸体被旅店扔在庙门前,我身上没有钱,我爹死无葬身之地。我一个女孩家,孤苦伶仃被人欺辱,这便是你男人干的事!”
那女人这时才听出林青竹的声音是女人声,问道:“你是女人?”
林青竹道:“对,我就是那个被你男人害惨了的姑娘,我今天穿了男人的衣服。我现在只问你,你现在是要死还是要活?”
听到这话,又看见林姑娘把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顶在自己的脖子前面,那女人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全身松软,腿发颤。
她男人干的事她自然知道,因为那男人回来时,曾拿了好几张银票在她面前晃悠,他干了亏心事居然还在她面前显摆,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道:“我才不把那父女两个放在眼里,男的太老,年轻的又是个姑娘,还不全任我摆布,我就是抢了他的,她又能把我怎的?”
这是她男人回来时曾经和她炫耀过的话。
可是转眼间,人家姑娘居然找上门来了,女扮男装拿着尖刀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赵国富的老婆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姑娘,这、这事是我当家的做得不对,你别生气,别动刀子,我求求你别动刀子,我家小孩还小,没有一个长大成人,求你饶了我吧,天杀的干下这样的事,我也管不了他,他一准是在外面跑来跑去,被人带坏了。”
林姑娘把刀子又往她的脖子前面顶了一下,那女人受到了疼,嚎叫起来。
林姑娘怒道:“你再叫一声,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那女人忙说:“妹子,求你饶了我吧,偷你钱的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