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从老宅回来,远远的见她在外面等着,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让人心疼,他发现他总是忍不住惦念着他,离开这几天,思念越发浓重,说是让她自省,何尝不让让他自己也好好想想。
这次回来,因着柳辰被送走,身旁没有随行的小侍从,倒让等在门前的姜燃觉得太朴素。
他上前接他,心疼道:“怪我急着送走柳辰,没给你寻个合适的。”
柳承云心里念叨着她体贴,给她找台阶安慰:“我若缺人早就从家里带了,哪里用得着你费心思。”
姜燃摇头:“你久不归家,从家里带也不见的能合你心意。”
柳承云心中认同她说的话,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刚刚那话也不过是安慰人,没个人伺候自然多有不便的。
“改日出去寻一个便好了,不用着急。”
姜燃:“这事交予我去做吧!”
柳承云摇摇头拒绝了,开玩笑的说道:“你个女子哪能选好,定是会喜欢那中看不中用的小郎。”
此时两人已经往院内走了,身旁没人,姜燃接了他的话,反过来问他:“小爹爹是担心我选不好,还是担心我选那貌美的?”
柳承云顿住:“……”
“燃儿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姜燃:“是么,那我觉得小爹爹是醋了,怕我选那貌美的,是不是?”
柳承云:“自然…不是……”
姜燃不在意他口是心非,扫了眼四周安静的宅子,“没了侍从也好,往日里小爹爹说话哪能这般轻松,像是防着谁一样,紧绷绷的对修养身体不易。”
柳承云脑袋“嗡”的一声:是了,现在宅子里几乎就只有他们两人了。至于其他人要么在外面看着大门,离得很远,要么在厨房附近,这些地方都离他们的主院有些距离,轻易不会过来的。
“即便没人,燃儿也不可胡作非为,当以修身养性为主。”
姜燃不解的看他:“小爹爹,我既不是僧人又不学道法,怎么就非要修生养性呢!”
柳承云:“这……”
姜燃:“我就是一个俗人,喜好世俗之事也不可么?”
柳承云:“说的也是,你我都是世俗中人,既如此燃儿跟着我学查账吧!”
姜燃:“???”
查账?她完全不想学习这个。
“我无私产,为何要学这个?好不容易宅子里没了外人,还不能跟小爹爹多待一会儿吗?”
柳承云故意板着脸,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燃儿跟我学习查账,自然可以跟我待在一起了。至于私产,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已经被我惯坏了,以后万万不能还似一个孩子般,要学会成长知道吗?”
姜燃戏精上身:“成长?那不是要先成家后立业吗?可我不想成家,只想跟小爹爹在一起。”
柳承云听了这话心里甜蜜又泛酸,叹道:“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姜燃谆谆善诱:“那一阵子也成,我不挑。”
柳承云:“你!你又胡说了。”
姜燃:“哪有胡说,句句肺腑之言。”她伸手抬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不信你挖开看看,是不是无一句戏言?”
柳承云迅速的收回手,耳尖微红,走路加快,“你再这样不听为父的话,我便回老宅去,省的惹您胡思乱想。”
姜燃一顿,笑道:“小爹爹果然知道我的命门在哪里,打击精准,燃儿可不敢说什么了,否则你走了,也把我的心带走了,没心的日子都不知快乐为何物。”
她本是逗一逗他,却不想这话被他听进心里,离开几日她都受不了,若他真走了,岂不是更伤心。
“你年岁不小,我近日会帮你选个夫郎,免得你平日里胡说八道,春/心荡漾。”
姜燃:“……”
男德学院毕业的吧?哦,她忘了,这个世界属于封/建时代,有老思想不足为怪。
“春/心荡漾是真,但我为何这样小爹爹不是最清楚,怎么能为我选夫郎?岂不是存心让我难过——”
柳承云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但他给不了,难以启齿的说道:“肖想义父是为…是为……”
姜燃挑明:“我父年近四十,早已作古,而你年三十都不到,怎么能有我这般大的女儿,别在自欺欺人了,除了宅子里的人,在外谁又会把你当成我的小爹爹呢?”
“你甚至都不敢带我出去走……”
柳承云:“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而是你的身份适合蛰伏,不宜过于张扬,而我毕竟是柳府的人,又素来被他们冠了个雅名,出去游玩时常会引人注意,会连累到你。”
姜燃叹道:“是我连累你,让你无法安心去玩。”
柳承云:“我本就喜欢安静,出不出去都无所谓,倒是你这般年纪,正是贪玩交朋友的时候,被我叮嘱着竟然连个朋友都没有,每日与我这残喘之人荒废在偏僻之处,确实委屈,怎能说你连累于我呢?”
姜燃:“有你在,我也不爱出去,这世间热闹都与我无关。”
她这句话没说假,谁叫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跟他在一块呢?总的来说,此世界男主寿命短,她能完成任务的时间也会缩短,不至于荒废太多时间,若都是这般寿命短的,怕是很快就能攒够兑换身体的功德值了。
柳承云:“小小年纪,莫说这般丧气话,随我回屋学习看账。”
姜燃主动牵着他的手:“学那枯燥的东西真难受,小爹爹的手都比它有意思,又柔又软很好捏。”
柳承云的袖子宽大,手抬到高处时,袖子会落到手肘处,露出均匀白嫩的手臂,他收回手,严肃道:“学习是多么严谨的事情,怎可…怎可沉迷男色……”
姜燃:“……”
无解,沉迷男色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