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五,近半月的时间都花在吃酒听戏上,这一点和现代过年没两样。
好在这样的日子飞快,十七日一过,贾敬回了道观,男丁又在贾珍的安排下吃了一回酒,这年才算彻底过完。
过完年,两府又开始忙碌起来,继续修整屋宇亭台,不花个一两年难以恢复旧貌。
会试在三月,时间无多,贾瑞重新投入到读书中,并且时不时偷跑去国子监,隐身偷学,听听老师们都是怎么讲课的,有没有给押题,画重点。
转眼到了会试,贾瑞既没有着凉也没有昏倒,顺顺利利的考完,哪怕不知道有没有中,心情却如同卸下沉重的枷锁,好不轻松。
忠叔见他并无失落沮丧,以为考的极好,偷偷拜祭贾代儒,也不知道唠唠叨叨都说了些什么,但想必是报喜吧。
等待发榜的日子里,贾瑞彻底放飞了自我。
天晴时跑去清虚观翻阅道藏典籍。
下雨时打着油纸伞漫步在杏林中只为了体会“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意境。
白天在太阳下喝茶晒太阳。
夜深人静跑去荒园赵宅烧菜,重拾厨艺。他觉得将来有一天若能回到现代,开个私房菜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偶尔还会翻翻四书五经,这些书若是读进去也颇有趣味,同大学时考完就丢掉教科书完全不同。
或许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这个朝代同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纯粹的现代人。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验证了忒修斯之船的理论。
眼看就要发榜,家里来了位客人。
“竟然是白兄?”贾瑞拱手道,一脸惊喜。
白常仍然一身书生袍,只手里多了把扇子。
他笑着道:“你可知我在白庄一直等着你去来?”
贾瑞一愣,抱歉道:“事情太多,一时走不开,还请白兄恕罪。”
白常笑道:“本想和你一起读书,罢了。”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
“怎么,不请我喝茶?上回不是说手里有种名为碧落春早的好茶么?”
贾瑞忙道:“快请。”说着将人往书房里带。
白常反倒放慢了脚步,打量起院子来。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草木生发,紫藤已经长出指甲盖大小毛茸茸的嫩绿叶片。
看着紫藤架下的石桌,他用扇子一指:“坐那里。”
“好。”院子里有木叶清香,透着春的气息,晒着太阳喝茶确实比室内风景好。
二人相对而坐,贾瑞便烧水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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