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稀仁见他如此坦白,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于是问道:“那你又为何突然向海某坦白这些?”
莫晦安苦笑:“因为戴着陈愚的脸,我也继承了他的记忆,长时间下来,我分不清自己是陈愚还是莫晦安,同时也有了属于他的感情,我来问你,陈愚会害海正吗?”
海稀仁摇头,但依旧试探着说道:“贵平自然不会害稀仁,可是依你所说你毕竟不是陈贵平,那么海某也无从分辨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海某知道你有问题。”
“并且简州总捕头燕都山在此之前也向海某说明过此中情况,谁知你们是不是合谋,想将海某身边的护卫调走,派遣高手刺杀海某的同时,再去埋伏海某身边的几位侠士?毕竟海某上京一事,事关重大,怎能轻信于你?”
莫晦安何等聪明,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笑呵呵道:“看来海大人已经派人去营救陈大人了,如此莫某就放心了,可惜,这张脸一旦戴上就放不下来了。”
“莫某无法回归本我,陈大人也无法变回他本来的样子,不过这或许也是好事,大人抵京后将次事揭露,今上震怒之下必然会治罪简州府,莫某可替陈大人一死。”
“也算赎罪了,赎残害陈大人之罪,也赎被炼制为人无常丹的那些无辜孩童的罪,莫某死而无憾。”
说到此处,他似是解脱一般的舒了口气。
海正却是神色一窒,急切的问道:“你是说赵家父子联合国师炼制无常丹的事情,今上并不知情?”
他的心中充满期待,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然而听到这话的莫晦安却是一愣,片刻后忽地笑了出来:“不知,不知,莫某不知,至于陛下知不知道,天威难测,莫某亦无从知晓。”
海稀仁听到这话,无比失望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期盼,一时也是五味杂陈。
而在他们不远处凉亭内的瞎子却摇头失笑感叹道:“好痴愚的人啊。”
坐在轮椅上的瘸子却道:“难道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痴人,愚人,这个世间才有希望吗?”
瞎子拍了拍轮椅的推手,感慨道:“时来天地同协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这是贫道看到李侠君感叹时念的一句诗,岂不正好符合了海稀仁的命数?”
“他这一路时机来临,有各路侠士相助,顺顺当当,诸邪避易,运去之时又是何等潦倒凄惨?对了,你真的听到天机殿的钟声响了?”
“第三千五百遍了。”
瘸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接着纠正道:“是太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