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宋奕眼神阴翳,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字。
殷红的鲜血沿着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滴落,染红了地毯。
他似不知痛一般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冲内心深处传来的撕裂的痛楚。
“我知道你今日是受刺激了,这些话我只当从未听过。”他克制着自己胸中翻涌的气血,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目光偏执道:“现下没有情意,不代表日后也没有,一辈子的时间,我等得起。”
计云舒无力地闭上了眼,仰躺下去,木木地望着深色的帐顶,心中荒芜一片。
是她天真了,居然妄想借着这次的契机使苦肉计,好让他心软放过自己。
当真是愚蠢。
夜阑人静,宋奕包扎好伤口,带着沐浴后的湿意,轻轻地推开卧房门。
见计云舒已睡熟,他沿着床榻边缘,面对着她躺了下去,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侧脸。
他眸色幽暗,近乎失声地呢喃。
“只怪你运气不好遇见了我,既拿了我这种人的心走,那你一世也休想摆脱我......”
天光大亮,计云舒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宋奕那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
她默默地拉开距离,轻轻翻了个身。
不多时,门外照旧传来高裕尖细的声音:“殿下,该去上早朝了。”
见门迟迟不开,高裕暗骂计云舒红颜祸水。
她没来王府之前,殿下哪用他叫?日日都是天不亮便起了,还去书房看半个时辰的书,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