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不解的看着黎潇。她从怀里掏出蚩尤的那只黑色的角与竹节簪放在一起,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的角泛起了同样的黑色星点。看来这支簪子的造价不菲哦,竟然用了老祖的角。
“你还记得蚩尤画上的武器吗?”黎潇端详着墨绿色的竹节簪随口问了一句。
忽炎溟似有所悟的看着这支簪子:“你的意思是这是老祖的武器之一?”
蚩尤身为上古战神也誉为主兵之神,寻常带有蚩尤的雕像多以战斧或宝剑为主,虽然无妄观内并无蚩尤画像,但是在应龙的太虚空间却看了个真切:除了斧剑之外还有宝刀、长矛、三叉戟和一直都有争议的“蚩尤之旗”。
之所以对“蚩尤之旗”有争议皆因这旗从开始就不是以寻常武器出现。坊间传闻这旗开启时似有天降罚之兆,似把地狱引入人间,魑魅魉魍皆为兵卒,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炎黄二帝讨伐蚩尤初始并未有这面旗的存在,直到逐鹿之战这面旗才现世。按理说有这么一面诡异的武器九黎应战无不胜才是,但结果却是蚩尤身死,九黎灭亡。之后更是遍寻不到此旗的任何踪迹,世人每每提及均面露恐色,却又无法说出一二,似被诅咒一般,逐渐被后人称为不祥之旗。
“你觉得这簪子是‘蚩尤之旗’?”
“哪怕不是定也有关联,否则老祖为什么给我这个呢?而且你看这漫天的战意灵力,说没有关系也不对啊。”黎潇皱着小眉头若有所思。
“走吧,到云雾的尽头就知道了。”黎潇把簪子插回头上一改之前的丧气,犹如打了鸡血充满干劲。
明确了目标看似无尽的路途也变快了许多,漫迹的灵气也逐渐有了实感。这次黎潇有了教训,把自己的元神守护的牢牢的,坚决不再窥探灵气一点儿,生怕又被摄了魂,而头上的发簪也逐渐发挥作用像一个罩子一样把黎潇整个人护住。忽炎溟:好好好,没我的份儿。
云雾的尽头杀伐声反倒平静了下来,就像是用了一层滤网把声音隔绝在了一定距离范围内,剩下的就是汪洋般的灵气漂浮汇聚到一点,竟是个与冰灵脉一模一样的石碑。看起来这古碑就是两个世界的出入口了。
区别于外面的是,这个石碑后面有一枚旗头,红色的灵力由粗到细汇聚到旗头后,又从旗头漫出,遥遥散播于天际。
黎潇靠近旗头,那旗头与竹节簪似有感应,轻轻的合在了一起,漫天的灵力瞬间收拢在其中。原本只空有一根竹竿的簪子多了一条轻盈的枝叶攀附在簪体之上,叶片脉络清晰可见,墨绿色的流光从枝干蔓延到叶尖,又从叶尖回溯到簪体上垂挂出一串水蓝色的流苏,似有泉水从簪子内涌出。
黎潇试图挥舞簪子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却只摇动流苏来回摆动,除了水气更胜便再无其他感应,恐是灵力不够,无法驱动。
忽炎溟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吧,总归没有白跑一趟。”
让黎潇意外的是道长璃骁竟然也回来了,守着山门,远远见到一身的风尘仆仆黎潇,还没等众人反应飞奔过去把人搂住:“辛苦了,最近委屈了你,我不该走让你来经历这些。”
黎潇一直都没觉得最近经历的这些有什么可值得委屈和辛苦的,被道长这么一扑突然有点返味儿,怎么鼻子还有点泛酸呢。此时被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抱着,连身上的味道都有些相似,她顿时有种一个人挑了百斤担子本以为理所当然,却突然有人跟你说辛苦了,这担子不该你一个人挑。有些不知所措,也有种担心自己前面的路没走好辜负对自己说这话的人。总归是有人分担这压力了,有种说不上来的欣慰。
眼下正事要紧。被判定灵力不够开启不了的竹节簪,在各路大佬的研究之下初步判定就是“蚩尤之旗”,但除了黎潇和平行空间的道长璃骁,任谁都无法使用。她俩拿在手上时至少能显现出星芒,换一个人就是一支看起来精美的竹节簪而已。
合黎潇和道长璃骁两人之力竹节簪缓缓化形成了正常旗杆大小,被蚩尤角镶嵌的螺纹环蔓延出周身赤红的旗面:身着肃杀战甲的蚩尤,手握一柄巨大的战斧,腰间配着宝剑似能随时出鞘斩杀,身后长矛和三叉戟相错背着。身边有只全身披甲的食铁兽,也就是大熊猫,全无认知中的憨态可掬:怒目圆睁,眼睛赤红,嘴里露出能瞬间撕碎敌人的獠牙,熊掌上镶着利爪,这战斗姿态绝对能以一敌百。画面与应龙寨内的画像略有相似,却因为是灵力幻化而成,虽不清晰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还未释放的蓬勃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