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1 / 1)

观里日常早课是5点开始,黎潇总会拖到最后一分钟才打着哈欠去大殿,现在有铭轩在天天不到4点半就开始咕咕,黎潇有心给他下个禁制又担心自己手重给孩子打半死,于是每天一早上演泼妇抓鸟记,然后顶着个鸡窝头去上早课,名副其实的鸡窝头,因为铭轩不堪梭童骚扰,已经从黎潇肩膀移到了脑袋上。

早课正迷糊着,梭童的尾巴毛忽然扫到了她的鼻子:“啊,阿嚏!”一个激灵醒了,全身上下突然立起汗毛,睡眼惺忪的看着殿外透出的天光,似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烟气飘了过去,马上消散了。眼花了吗?

下了早课按往常一样巡山采菇。今天的后山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可黎潇就是觉得不舒服,看哪里都觉得透着一丝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绕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有种进了屋把门关上外界声音立刻没有了的安静。

不小心闯入谁的禁制领域了?!

立刻叫停了在前面嬉闹的两小只,梭童直接蹿上了立冬脖子,立冬训练有素的靠近黎潇。

农家小院儿围了一圈榕树,榕树上绑着栽种的石斛,小院内只有几分田,分区种了日常吃的菜和三七。榕树不高,远没有遮天蔽日之感,这个点儿应该是上午10点左右,按理说阳光正好却有种别样的冷意。没有风,没有鸟叫虫鸣,就这么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的。

黎潇从一把黄符里抽了一张夹在手里,预备随时抛出。连铭轩也感受到了不寻常,扑棱棱飞到了立冬头上,眼寻四周突然出现一丝烟气……就如同早上观里的那一缕,果然不是眼花!什么玩意儿这么大胆道观都敢闯!念头刚起,手里的黄符已经甩了出去,“噼啪!”像是冬日毛衣起的静电,那丝烟气立刻就散了。

黎潇示意立冬原地等候,给三只帖了一身的符,自己慢慢走近农家大门。

敲门并无人应,但旁边推拉窗没关,黎潇翻身跳了进去。一对中年夫妇躺在床上,黎潇走过去探查,人没事儿,只是在昏睡而已。

屋内放眼望去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黎潇转身往外走,迎面一片烟气,身体比脑子快已经弯腰滑跪躲过,那气没扑到人立刻就散,并没有恋战。

我去,这是个啥?黎潇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随即屏蔽声音的禁制也消除了,不管是什么东西看来已经走了。

把夫妻二人灌符水救醒,就回了道观。

大师兄听黎潇描述捋着自己胡子摇头:能化烟,隔绝外界,竟然还在观里出现过……这不太可能啊……

“大师兄,您想到什么了?”

大师兄依然捋着胡子摇头,“嘿,你们这些人总装高深莫测,是啥你倒是给句话啊。”

“主要是不太可能,我怕说错了,得找你三师兄商量一下。”

于是,还在闭关的三师兄硬生生被老头儿拽了出来。

三师兄是个中年人,眼神如炬,身板笔直,一脸的正气。俩人嘀咕了半天,又一齐看向黎潇,同时摇了摇头。